但是玩完之前,他还个很厉害的老神棍,一般人惹不起。
他开了口就不打算停,只是内容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样,涂承基虽不屑听,但也免不了要听上几句,听着听着,涂承基就有点不耐烦了。伍韶川嘴巴刚闭上,想着咽一口唾沫再发表言论,压根没有看清涂承基是什么什么站起来的,也没看见涂承基的手到底有快,只是觉得自己头皮一麻,涂承基那冰凉凉散发着阴气的手已经上来了。
这样‘亲密’接触还是头一遭,伍韶川吓得立刻收敛了假笑,站着笔挺,一动不动。
见伍韶川闭了嘴,涂承基目的达到,于是很快地就收回了手,顺便对伍韶川的头皮作出了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生的是一块好反骨。”
生了反骨的人,不是枭雄,就是没有好下场。伍韶川觉得自己的头皮不光发麻,还有点发痒,怀疑自己的头也会染上涂承基的阴气,从而导致脱发,进而脱掉头皮,露出森森白骨。
在出房门之前,涂承基破天荒地叫住了伍韶川:“你原来一直跟在身边的那只妖煞,过些日子也要来了。”说完,还很突兀地翘了翘嘴角,可见是想笑没有笑出来,也有可能是嘲讽伍韶川的意思。
伍韶川很清楚小妖精来了会有什么下场,可惜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是为自己活也不是为一个不是人的妖怪活,大不了她死了,他为她大大方方地哭一场,哭完还是条好汉,还有数不尽的人间风月马不停蹄地等着自己。
当初抛弃蓉秀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地有料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他真成了个负心汉。
明明受了她的恩惠,还借着人家给自己换了个好命,末了却做了负心汉。
伍韶川思及此,垂下了眼皮,遮住了有神的大眼睛,显得很是有些怅然。
他在思考有没有什么词汇能把负心汉给换掉,换一个不那么刺耳的,让他自己听起来也好安慰一些。
伍韶川想,他这样做,看似有道理,实则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私心找理由。
是的,他其实一直都不甘心,很不甘心。
凭什么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普通人。
没有她的帮助,他今天这个位子,起码要晚个十年。
妖怪等得起,可他能有多少个十年?
他的个人历史不能留下污点,现在他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那么老妖怪呢?她的存在终将是他纸上最浓墨重彩,鸡飞狗跳的一页。
撕了那一页,会留下印子,洗掉那一页,也有可能把墨水又染回自己身上。
涂承基说得对,他已经成功了,不再需要任何外来的助力,他大可以把老妖怪从自己身边抹去,交给涂承基,一切都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再不会有这么个女人存在。
不存在,就是死了。
他愿意把老妖怪交给涂承基,因为涂承基需要老妖怪的身体做容器,来洗涤他的浊气,助他完成长生不老的最后一步。
这样一来,老妖怪就不再是个妖怪,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肉壳,只残存一丝的自我,连一丝法力都不会存在。
四舍五入一下,他还是能得到她的。
出了门,伍韶川的后背湿了一大片,不过出冷汗这种情况大家都很理解,因为几乎没人敢离师座那么近的说话,更别提说上那么久。
伍参谋长,果然胆子大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