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吧,相比乸苏,伍韶川才是有资本去撩-拨别人的嘛~
但伍韶川应该是不敢的,因为有我在。
对着乸苏,我是一动也不动,只管安坐在榻上,看乸苏唱念做打,好像是一个落魄的青衣在唱戏,但因为乸苏比从前的蓉秀实在是好了太多,就算是骂人,那腔调也比妖妖调调的蓉秀要来的养眼,所以这戏也不算很难看,反而是很有趣的地步了。
到底是亲哥哥,乸珍还是心软,回身袅袅婷婷地上了楼,过一会儿就拿了些药酒和绷带,准备给乸苏的脑袋好好的消消毒,她一边是很温柔地拿药酒往乸苏脑袋上按,一边却又很气愤,道:“皮好了就又去显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你就去显摆?!这下好了吧,毛刚长结实了就撞见了道士,还被打的满头包地跑回来,咱们老狐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乸苏忍着疼,本来想对着妹妹抱怨几声,可最后还是没敢,只好用小于等于蚊子的声音,低着头唯唯喏喏道:“你前阵子还不是被人抓了,最后又给灰溜溜地放了回去,我好歹是自己跑了回来,你这还不如我呢........”
幸好声音不大,乸珍又一直在给他敷着额角,没工夫听他继续叨叨。
想必乸苏也知道,他此时若是敢抱怨,还这样掀自己妹妹的老底,那么乸珍的手也绝不会这么温柔了,非得当场就捶死他不可。
“话说回来”我对着乸苏问道:“你不是从刘老大那里逃出来了么?怎么好好地又半路撞见道士了?”
“对啊”乸珍闻言也停了手,跟着问道:“眼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这两年天津来往的术士和道士是越来越多了,有本事的没本事的都来,也不知大老远跑来,图的是什么。”
“还不是你那个朱财主,这几年为了自己祖上欠下的债,他可是没少想办法”我猜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便对着乸珍说:“还有,伍韶川私底下跟我说,其实那个什么老元帅一直都有往家养仙师道长的前科,图的就是个益寿延年,虽说那些人都是些江湖骗子,最后的下场也都被老元帅给‘处理’了,但死归死,可人家生前的好处也没有白拿,这不就是大好的例子摆在那儿么~”
“人啊,图的就那么回事儿,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乸珍联想到朱常德从前的样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倒是也有点道理。”
“唉、可真是疼死我了,你们这些娘-们儿就是烦人.........”乸苏见我俩东一句西一句,丝毫没他插嘴的份,不由得就纳闷了,只好摒着气等着,等到好容易我和乸珍停下来交流,他才愁着脸,慢慢地开了口,慢是因为他早上豆腐脑没吃到,还白挨了两下子,此刻有点胃疼,故而说话不光慢,还显得有气无力的:“我不是从小妹那儿溜了么,本来想跑进巷子里喘口气儿,谁知打从一开始,那道士就一直跟着我呢,我停他也停,我进巷子,他也进巷子,偏偏我一回头,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乸苏真是被捶的不轻,到现在那两个大包还没消下去,且明显是第二包要大于第一个,摸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
乸苏缓了一会儿,又道:“我说啊......那个道士倒还真是厉害,我压根连脸都没看清,直接就给敲了一记狠的,光看见那个那道士手里拎着的破箱子了,上头的镇妖符画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除了这个,其他的我是什么都没看到。”
这话一出,乸珍可就不淡定了,顿时就是一顿,急急忙忙地就问道:“那人呢?你看清那人穿的是什么了吗?”
“说了脸没看清,你还问!”乸苏没好气道:“倒是穿了一身长袍,不过那袍子我看着也是够难看的,就算他是要中西合璧,也没那个合璧法儿啊!连口袋都漏风了.....哎呦!!你掐我干什么!?”
不怪乸珍反应大,任谁听到以前抓过自己的‘老熟人’追上门来,都不会很淡定,就算是狐狸精也不例外。乸珍这回是真的急眼了,温柔倒还是温柔,但眼神怎么说呢,里头的光就跟刀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哥哥扎个穿透,威慑力顿时呈几何倍增,把乸苏吓得一下就没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