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越说越过分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多残暴呢。

她转身回殿里，郁金则监督宫人把郭襄平拖走，这顿午饭被搅和地毫无胃口，直到李卿朗回来哄她才稍微舒心些。

“陆冬歌那个时候真怀孕了？”

“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她随口乱说罢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怎么说我都百口莫辩，呵，陆冬歌会来求我？当时在冬苑，那第三支突然冒出来的人手还不知道是谁派的呢。”

当时在冬苑的事情，李卿朗没有再过问，也不知道她所说的第三支人手的事情，夏和鸢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他，也不好指正就是郭襄平派的。

这件事，李卿朗心里也有数了，这个郭襄平不愧是郭氏女，连害人的路数都是一样的，论泼脏水的技术，全天下都找不到比他们更好的了。

宫里有记录后妃言行的记事官，今天郭襄平的话语都会被记录在册，夏和鸢本来就因为罔帝妃嫔的身份不被臣子们看好，成婚第一天就昏睡且一睡三年，再来个称霸后宫打压功臣之女的贵妃本就够糟糕了，还被说成是暴戾不仁连孕妇都不放过。

“这样也好，就让他们说去！”李卿朗突然笑了，扯着嗓门故意让门外的人听到，“就让天下人说我们是一对暴君帝后吧，朕就是霸道，敢和郭氏走太近的人朕都容不下。你也霸道，敢和你抢老公的女人也没有好下场。”

瓷杯碎裂，郭襄平咬着唇气地浑身发抖，她的婢女生怕触怒她都躲得远远的，可她堂堂贵妃还不至于拿低贱的宫人撒气。

不管怎么说，她的计划是成功的，只要有了这一次宠幸，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说来真是好笑，夏和鸢像个活死人一样躺了三年，圣上愣是一次也没来过她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宠爱那个无子的皇后，前朝臣子就越是不满，罔帝当年的败不就是因为失了人心么，只要有人对皇帝不满，他郭家就还有再起的那一天。

自那日之后，郭襄平便再没有离开盛和宫了，夏和鸢本来想召答娅入宫商讨一下新一批对北狄的出口货物，但她在坐月子也只好过阵子再说了。

李卿朗看了下货品清单，觉得再添几样小孩儿用的东西更好，“北狄公主的一双儿女所用之物必定是其他贵族也喜欢的，又添了个外孙女，想必大首领一定很开心。”

夏和鸢笑笑，陪着他一起午睡，李卿朗知道她怕热，特地在太宸殿里备上了所有能让她凉爽些的东西，黄玉为席水晶为枕，光一个寝殿里就置了四口大冰缸。

这样的清净没有持续多久，答娅的月子还没出时，噩耗就传进了宫里，她新生的女儿夭折了。

古代毕竟医疗条件差，婴儿出生夭折也是无法避免的事，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但太宸殿内却收到了一封密信，说夏迎也是答娅的小女儿有可能是被人毒死的。

“信上说小小姐夏迎的尸身泛黑，口角有一点白沫，具体是谁投毒的已经在查了。”

他不敢多话，安慰夏和鸢说一定会追究到底的，而夏和鸢只是头疼，树大招风果然没错。

会把目标放在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身上，是因为凶手惹不起更大的目标亦或是对付不了，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婴儿下手？

很快，他们便想到了原因，因为那孩子是北狄公主生的啊……他们大成害死了北狄大首领的外孙女，爱女心切的大首领指不定会怎么为难大成呢。

想到这一层，李卿朗自然能想出应对的方法，夏和鸢特地出宫一趟却看望答娅，顺便探探家里人的口风。

知道小夏迎被毒死的人并不多，除了答娅和夏和山，就只有夏迎的两个乳娘。

如今夏家作为大成第一贵戚，要查点东西也不算太难，再加上李卿朗的那些暗卫，顺藤摸瓜很快便查到了郭襄平的头上。

“那两个乳娘并不知道自己喝下的发乳药有毒，只说是别人送她们的好东西，看来郭家收买了大舅子家里的下人，你想怎么处置？”

夏和鸢头疼，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那些事儿你去处理，倒是郭襄平……我不想留她了，耍心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管别人怎么说我，她，我是非除不可。”

可是，她除不了郭襄平了，太医禀报，郭贵妃可能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