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说无凭,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变动,我哥不过是应了我的要求才勉强娶她的,你觉得这样能让郁金幸福一生的话,那你就继续旁观吧。”
不再废话,她径直起身向帐外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说了句“郁金肚子上有块疤你看到了么?”
兀繁之愣住,条件反射地回忆当晚所见到的,却见夏和鸢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满意地掀帐离开了。
难怪这个态度咯,只怕连郁金自己都不知道吧,还想当作没事儿人?
哼,想得美。
李卿朗的帐子里,两个男人正沉默着,郁金躲在角落里直抽泣,见夏和鸢回来立马牵住她的袖子,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夏和鸢心疼小丫头,回头瞪了夏和山一眼,都是他!一句话闹这么大动静,这下可好,我郁金又要别扭好几天了。
“郁金你哭什么啊,男人嘛喝两口酒就动手不是稀罕事,怎么如今胆子还是这么小?”
郁金指了指兀繁之那个帐子,又指了指自己,最后又指向夏和山,显然是明白他们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那纷争肯定是因她而起的。
因为对兀繁之的感情,她本就心虚,今天闹了这么一出,让她如何自处又如何面对大少……
如果不解开她的心结,只怕郁金在往后的日子里都不会开心,夏和鸢看了看李卿朗,咬咬牙把郁金按在榻子上坐好。
“首先,我哥其实不喜欢你,他说要娶你纯属是被我逼的……”
还好夏和鸢先见之明,把郁金提前稳住,果不其然小姑娘的眼眶又湿了,委屈地看向夏和山,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伤心。
但夏和鸢看得出来,她的眼里,有一丝的释然。
不属于她的终究争取不到,她也终于不用对他有愧疚的心情了。
她这细微的神情也被夏和山看在眼里,果然啊,她于自己,终究不是缘分,若他对郁金无爱,就是娶进门敬重一生,也给不了她该得的幸福。
无视身后两个男人的目光,夏和鸢又清了下嗓继续说道“还有呢就是……兀繁之对你有意思。”
“噗咳咳!”李卿朗瞅了夏和鸢一眼,说这种话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而郁金的反应,着实可爱。夏和鸢见过她脸红,但没见过如此迅速而明显的脸红,像是被搁在了蒸锅上,晕红又湿润。
“不至于吧,你可别说你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路上他对你那么照顾那么亲密……诶你别老看我哥啊有他什么事儿。”
被唤回目光的郁金实在受不了了,径直跪在夏和鸢面前不住地摇头乞求,尽管夏和鸢不明白她到底在求什么。
她实在不想当着大少的面承认这种背叛他的感情,但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她也好,兀繁之也好,在这么几个月的相处中怎么会感受不到对方的心意,但不约而同地,他们都选择了掩埋自己真实的情感,各自回归到原本的位置上。
但没想到,夏和山一来,他们的伪装就如此迅速地崩解了。
换做一般的世人眼里,郁金是不检点的,兀繁之也犯了为人诟病的大忌,给出怎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但李卿朗和夏和鸢作为各自的主子,却一致认为他们的自由恋爱没有错处,既然从中并没有人受到伤害,又何来怪罪一说。
夏和鸢还是心疼郁金的,她没有马上把郁金扶起,而是干脆跪下来抱住她,像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她。
郁金的年纪还不大,正值青春懵懂时,有两段美好的缘分固然珍贵,但她有着和夏和鸢一样的倔劲,真正地爱上了谁,就会奋不顾身地投入其中。
但她和夏和鸢又毕竟不一样,夏和鸢能够承受男友的背叛和二次伤害,尽管伤痕累累依然能够在李卿朗的怀里找到安生之所。
但郁金还不懂放下,她固然对夏和山是喜欢的,但却分不清憧憬和真爱,以至于兀繁之的出现,让她陷入了自责和愧疚中。
夏和鸢劝了她很久,李卿朗则去单独和兀繁之聊了会儿,在自家夫人的影响下,他也重新定位了身边这些暗卫的身份,对于兀繁之这种无法自制的动心,他并不打算斥责。
“你要知道,因为你一个人,其他的暗卫们也可能动摇心智,我需要的是心腹是能力,不是谈婚论嫁的无用之人。
兀繁之单膝跪着,知道主子这是默认他和郁金的关系了,还没来得及谢恩,便听到了一句泼冷水的话,“但你们的关系不能公开,亦不能成婚,一切等到日后再由我定夺。”
只要主子不责罚怎么样都是好的,兀繁之自然欣喜谢恩,殊不知李卿朗这么决定的原因只有一个——
我和和鸢还没大婚你敢抢在我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