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乘云殿,声音嘶哑地让人牙酸。
陆冬歌被永朔帝按在腿上,强迫着欣赏郁金被折磨的画面。
“爱妃,你可真能干。”永朔帝捏着陆冬歌的下巴,一脸阴险地笑着,“你不开心么?她可是你亲手抓住的啊,没想到我爱妃还是个偷袭的好苗子啊,朕让你做皇后怎么样?”
陆冬歌的表情很僵硬,带着畏惧和不情愿,“妾身无德无能,难当大任,啊——”
扯着她的头发,永朔帝的表情在郁金的惨叫声中犹如鬼厉,“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话。”说着又拍拍她的脸颊,很快便有了几道红印浮现,“你要是做了皇后,陆家会很高兴的,到时候你凭着娘家势力,还怕没好日子过么?”
“是、是……妾身谢过圣上恩典。”
刑台上的郁金晕了过去,被当头浇下一桶冰水,无望地看着远方的天空。
小姐……你和李郎君如今可安全了?
郁金惟愿小姐您能平安幸福,逃吧,逃得远远的,在皇宫之外,您会得到自由和快乐的。
身上的伤似乎不痛了,皇帝的声音也逐渐模糊,她运起全身最后的那点力气,牙关猛地合拢,大口的鲜血从嘴角溢出,站在她身边的几个侍卫本想阻止,皇帝却说让她去。
永朔帝不在乎她的命,反而她最终的结局都是陈尸宫墙,她想要咬舌自尽,那就随了她的愿吧。
郁金无力地张着嘴,垂着脑袋再没有任何力气了。
好痛啊……痛的让人全身哆嗦。
小姐在滑胎的时候,也有这么痛么,真是苦了她了。
这样残忍的场景,陆冬歌不敢看,却被永朔帝箍在怀里,低着头红了眼眶。
刑吏在永朔帝的示意下,将奄奄一息的郁金松绑放下,却被一支突然的利箭射穿脖颈,当场倒下。
李卿朗带着夏和鸢,回来了。
见到郁金的那一刻,夏和鸢险些晕倒,跌跌撞撞地冲到刑台上抱起她,“对不起……对不起……”
郁金的意识已经朦胧,对于他们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反应。但永朔帝却笑了,随手将陆冬歌推到了地上。
跟着李卿朗一起杀回来的还有他的大部队,襄平却没有来。
她看着李卿朗带着夏和鸢不管不顾地回到危险之中,一双眼被气地通红,冲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放声咆哮。
“你为了她连弑母之仇都不管了么!连天下都不要了么!你忘了太后的所有努力么!郎君你回来!”
她的声音,李卿朗听到了。
但是……
他握紧夏和鸢的手,头也没回。
如果郁金死了,和鸢一定不会原谅自己,那他要这天下,难道是为了打造出另一个牢笼关着她么。
再说他自己也不忍,明明是那么无辜衷心的小姑娘,不该成为无足轻重的牺牲品。
天家……也不尽是冷血的。
男人们纷斗一团,夏和鸢趁机将郁金拖到宫门外。
“卿朗!”
李卿朗听到她的唤声,指挥着人手步步撤退,但永朔帝哪里肯放过他,令人围堵在宫门口。
眼看着脱困艰难,夏和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捡起一把染血的长刀朝着那些精兵乱砍一气。
尽管她是个女子,但好歹在冬苑被李卿郎教导了那么久,加上她毫无章法的疯狂,一时间竟让那些轻敌的精兵们难以招架。
不敢让她冒险,李卿朗的动作明显急促了起来,永朔帝不擅武艺,只能红着眼呵斥手下拿住李卿朗。
为了护住夏和鸢,李卿朗以一敌百让皇帝的精兵们不堪招架,就在快脱困时,一把长刀径直被掷了过来。
永朔帝也不管刀刃会不会伤到他自己的人手,玩闹一般将所有人的佩刀朝李卿朗砸去,他宁愿同归于尽!
这样毫无准头的攻击反而可怕,有几次差点就砍到了李卿朗的背上。
被夏和鸢勉强拖着的郁金渐渐清醒了过来,撑着身子护在夏和鸢的身后,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或许是应了邪不胜正这句话,在重重围堵之下,李卿朗还是脱困了,带上襄平和薛宝林马不停蹄地冲出了宫城。
出了宫,还有一对人马接应着,李卿朗带上夏和鸢和郁金,桑青带着薛宝林,襄平领了一队兵马分别隐匿于市井之中,犹如突然的人间蒸发。
夏和鸢的身体到极限了,郁金伤的则更重。她的前襟被染得通红,耗了好些止血药才堪堪保住一条命。
但是她,再也无法说话了。
躲在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夏和鸢实在撑不住了,李卿朗让她先去休息,但她根本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