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
演戏的人演得情真意切,觉得自己棒棒哒,看向的人却犹如看猴戏,只觉得滑稽可笑。
没有比这更能打击对手的了!
没有比这更令对手难堪的了!
这一瞬间陆雅兰只觉得身心舒畅,再看陆雅竹那张青白赤红交加的脸,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陆雅竹哆嗦着手指,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嫉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转身狼狈离去。
“好小子!”陆雅兰一巴掌拍在魏沉肩上,“真是替姐姐我出了口恶气,你真是太棒了!”
魏沉没有再纠结称呼,嘴角的笑意无比真实,“你高兴就好!”
魏沉到底是宴会主人,不可能一直躲在角落里不出去,反正要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剩下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两人便走出阳台,魏沉去应酬,陆雅兰则去找单平卉。
她在大厅转了几圈,期间吃了些东西,又礼貌拒绝了几波跳舞邀请,还是没有找到单平卉。
可能是吃得太多,陆雅兰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听到单平卉的声音从拐角传来,她脚下一顿,转身找了过去。
“......作死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跑进来!”这是单平卉的声音。
“我现在好歹也是上流人士,你对我客气点!”一个很粗犷的男声,“你不让我去你家,又不来见我,这大过年的别人都是老婆孩子热坑头,就我婆娘不着家,我能咋办?为了不独守空房,只能自个来找你呀!”
这里面的委屈是个人都能感受的到。
委屈?!
陆雅兰眼睛一亮,兴奋不已,垫着脚尖悄悄靠了过去。
单平卉可能有点生气,声音都大了几分,“谁是你婆娘!不是,谁是你这老流氓的老婆!我怎样你管得着么?趁人没发现赶紧走,还敢在宴会厅到处晃**,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打晕人冒充进来的是不是!”
“睡都睡过了你不是我婆娘谁是!我可一直为你守身如玉的,你别想着踢开我!”那男人话音一转,语气里带着欣喜,“你在关心我啊?”
“滚!”单平卉一声闷哼,断断续续道:“放开......老混蛋住、住手......”
随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陆雅兰老脸一红,左右看了看,见四处无人,悄悄退开,直到重新走到灯火通明处,才拍拍胸脯,安抚一下四处乱蹦的小心脏。
宴会后半段的时候陆雅兰就一直跟在魏沉身边,知道这人有小三爷罩着,跑来骚扰的人倒是少了不少,也还算清净。
直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发丝微乱,唇色红润的单平卉才匆匆找过来。
两人和魏沉道了别,待汽车启动后,陆雅兰一脸八卦的凑过去,“卉卉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问这个干什么?”单平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抬起手开始整领口。
陆雅兰道:“没什么,就是好奇你不打算嫁人吗?”
“小孩子家家乱操什么心!”单平卉头也不抬,“老娘我要是想嫁,多的是人来娶,不愁!”
“哦哦,让你嘴角添伤的叔叔也可以?”陆雅兰看着她新出炉的伤口,调侃不已。
“说什么呢,去你的!”
单平湖像炸了毛一般,将陆雅兰的大脸推过去,手指抚上伤口,撕了一声,喃喃自语:“这属狗的!”
只是如今车厢内再安静不过,声音再小,坐在旁边的陆雅兰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换来一顿揉搓。
......
陆雅竹没跟周静仪道别,早早就离开了宴会。
坐上回家的黄包车,冷风一吹,她冷静不少。
今天在这里意外见到陆雅兰让她惊慌失措,以致于发挥失常,被魏沉看了笑话。
是的,惊慌失措。
因为在陆雅竹眼里,陆雅兰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即便没死,也应该在哪个花街柳巷挣扎沉沦才对,而不是光彩照人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宴会上,和未来的上海滩土皇帝言笑晏晏,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