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对不起。”
阮籍在撒谎。
“自己看吧。”
我将信甩给阮籍,我猜,阮籍并没有看信,但是他很想知道信的内容。只是他为什么要压着信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通。阮籍将信拿在手里,皱着眉头。然后将信还给了我。
“臣先告退了。”
“嗯,去吧。”
看着阮籍离去的背影,我隐隐的有些不安,这种感觉我也不知由何而来。信息不完整,所以产生的不安全感觉吗?也许是吧。
“娘娘,亚伦公公来了。”
“让进来吧。”
“叩见娘娘。”
“公公有何事?”
“今日春雨,礼部的祭天仪式都已经安排妥当,午时一刻,娘娘要着正装与皇上一起去大理寺祈福。”
“礼部。代本宫去召白大人。本宫要知道些细节。”
“是,娘娘。”
怀中的水笙又睡着了,当个孩子真好,吃饱了就睡,还不会走路,沾着什么都能直接睡着。
我将水笙交给浣华,松动了下筋骨。累了二十多天,难得可以放松一下。
院子里还没有春天的气息,这个冬天真是漫长。
“浣华。”
“在,娘娘。”
浣华许是刚将水笙放下,从里屋里赶出来。
“本宫埋在朝阳殿的梅花酿可还在?”
“在呢,在呢。正想着这几日哪天阴着天了,就去挖过来呢。”
“还是你们细心,不然就被本宫给忘了。”
“娘娘平日里总有忙不完的事,不记得自然正常,不似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记着这些琐碎的事情。”
我咧嘴一笑。回过头,看着浣华。
“浣华,教我跳舞吧。”
突然就想动一动了,许是太久没有活动了。浣华愣了下,然后点头。
好在院子够大。浣华站在院中间,四周的树木枯着一片叶子都没有。地上倒放了些早菊,五颜六色的花,有大有小,开得也是极为漂亮的。
浣华轻一抬手,仰着头,鬓发正好弯成一弧美丽的曲线。我站在边上,静静的看,看着她宽大的袍子或顺着风,或避着风摆动着。
这才叫舞。
浣华只要跳着舞,就总能让人忘乎所以。随着她的宽袖上扬,下摆,张伸间。我轻轻的吟唱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不再得。
“好一个佳人不在得。”
浣华在我最后的一个音中收尾。白浩的声音清亮而干净,明亮的眸子看着我。轻轻的拍着手。
我坐在台阶上。仰着头,看着他走近。
翩翩公子,如玉似竹。我轻轻的笑。他的笑凝在脸上,目光有些深沉。我心有不安。
“白大人来了。”
在我的一个白大人后,他的眉头微动,然后弯腰。
“白浩叩见娘娘。刚失礼了。”
“白大人免礼。”
我从台阶上站起来,轻轻的抚了抚身后沾了地的衣服。站在白浩的面前。心下有些慌张。
我宁愿他永远都是我在醉舞楼里见到的那个风流倜傥的白浩,也不宁他是现在的白浩。
并不是因为现在的他不好,而是现在的他太好。好到,要不去喜欢上他,我都觉得自己是虚伪的。
白浩,一年后,如果,我能放弃赵端阳,我就随你大江遍野去云游。可好?
我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娘娘,外边太阳大,入屋吧。”
浣华适时的提醒着我。我避开白浩的目光。淡笑。
“白大人里屋请。”
白浩只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晚上紫阳有大型的祭祀典礼,出宫吗?”
白浩总是不语不惊人,一语惊死人。
这是要约我的节奏吗?嗯,约会。累了这些天,倒是可以透透气。我扬起笑脸。
“好啊。我试试。”
“娘娘,是本宫。”
浣华,你什么时候阮籍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