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对的。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龙敖己叹息着说。他现在能理解，刘壮志为什么这么畏畏缩缩，小心谨慎了。这个社会不允许他不这样。闲言碎语的危害性太大了。他不能理解那些热衷于讲别人闲话的人。生活已经这么困苦了，他们怎么还有心情和精力去做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对别人去却是一种伤害的这些事情。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都很关心别人的事情，挑着别人的毛病。

这样做也没有人给他们钱呀，也没有人帮他们干活呀。他们自己都没有事情做了吗？实在没有事情做，你自己在家里呆着也行呀，出来说别人的闲话。真是像苍蝇一样烦人。

刘壮志感伤地说道：“我不能给她帮助，更不想给她带去伤害。人言可畏。生活已经很困苦了。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不管她一会会嫁给谁。”

龙敖己感慨地说道：“真爱呀。”

刘壮志自嘲地笑了。他现在没有心思追求什么爱不爱的。能把眼下的生活过好，他已经很满足了。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卑劣的人。”刘壮志悲怆地说道。从小到大，他见到过太多的人心险恶。他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龙敖己疑惑地问：“这怎么有和卑劣扯上关系了？你这样做很好呀，没有什么问题呀。就算是你喜欢那个姑娘，这也不是什么卑劣的事情呀。”

刘壮志的脑回路，龙敖己实在无法理解。难道在人间，男婚女嫁都成了禁忌了。人类的思想也太封建了。

“我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小时候，我们村有一个女孩，比我大十岁，按辈分，她该叫我一声小叔。她没嫁人的时候，经常带着我们玩，人长得很漂亮。”刘壮志娓娓道来，思绪陷入了遥远的过去。

龙敖己兴致勃勃地问：“然后呢？”

刘壮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然后，她去赶集的时候被别的村的人看上了。那个男的比我这个侄女大了七八岁，长得猥琐难看，一看就一肚子坏水。他当街就想骗我侄女跟他回家。我侄女不同意。他就直接抢。好在我们村赶集的人正好经过，把我侄女下来了。那个男的不甘心，四处散步我侄女的谣言，说我侄女勾引他，都说好私奔了，最后却不同意，还让我们村的人打他。把我侄女说得很不堪。什么过分的话，都是张口就来。到处跟人说，我侄女怀了他的孩子。我们村周围的几个村都被他传了一个遍。我侄女气得大病了一场，也不敢出门。到了婚嫁的年纪，相了很多次亲，听了无数的嫌弃和嘲讽，最后才嫁出去。”

龙敖己听完，气得坐不住了，一下子从推车上跳下来，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把那个不要脸的男的打一顿。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你们村的人怎么不联合起来，把他逮住打一顿，见一次打一次。”刘壮志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知道的人就信了呀。这事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就当笑话听。你也知道，有些人本身就是谣言的制造者和传播者，他们根本就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的。有人主动跑到面前和他们说，比他们费劲心机地去证实要方便呀。我们村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人也这样说。不管我侄女和我哥嫂怎么解释。他们都还是不相信。宁愿相信别人的谎话，也不愿意相信当事人的真话。”刘壮志无奈地说道。那个时候他看到原本开朗的侄女也变得郁郁寡欢，沉默寡言。他就告诫自己，以后不要像那个不要脸的男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