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到阿离这般忧郁的神情，像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说道：“我哥是黑水帝国的朝拜神。”

“朝拜神？”

“就是神兽。他两百年前就晋升神兽之位，出了清玄山，从未去过其他地方。他和玄风是死对头，最后一次出去，他就再没回来过了。

他行事向来低调，我也是听白濡姐姐说，他守护在黑水帝国，为他们的百姓布雨，后来成了他们的朝拜神。

受臣民供奉，皇室朝拜。”

“过得挺滋润嘛。”

“灵兽和人类有一个约定，灵兽是不能过度干涉人类的生活的。”阿离眉头紧缩，“之前他和玄风也因为此事大打一架。

我哥就再也没回来，也和我失去了联系。”

“他和玄风的恩怨，为何会不同你联系？”

阿离拉上小皖的另一只手：“约莫是担心，他做的事，会牵扯到我吧。”

“如果你不想去，你可以不用去的。”

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这种事情，还是得阿离自己做决定，我并不能要求她一定要跟着我走，她的想法最重要。

阿离朝我笑笑：“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到突然要去见哥哥，多少会有点不知所措，我们快两百年没有见过了。”

“说不定，他很想你呢。”

我笑道，心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

我的妹妹，她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听爸妈的话，有没有好好读书，有没有……想我这个哥哥呢……

望着南方，我也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亲人，若我没有生病，那我现在是在干嘛呢？上班？还是依旧在家里自怨自艾？

爸妈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孝呢？

养了我这么多年，却没能有机会在他们身边尽孝。

“爹爹。”

大概是我突如其来的悲伤，让小皖察觉到了，她轻轻扯动我牵着她的手，拿到她的脸上蹭了蹭。

我朝她露出笑容：“爹爹没事。”

将她抱起来，揉了揉阿离的脑袋：“走吧，去看看大哥，看看以后我们的阿离会不会跟他哥哥一样威风！”

阿离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会比他更厉害！”

“好！”

——

漫天黄沙，一望无际。

刚从清玄山出来，一股干燥锋利的风迎面吹来，我赶紧伸手挡住。

仍能感觉到那风划过皮肤，宛若刀割一般。

拿出两顶帷帽戴在她们头上，这娇嫩的小皮肤，可不能吹伤了。

“你不戴吗？”

“我脸皮厚，不妨事。”

小皖捏了捏我的脸：“好像是挺厚的。”

“噗！”

阿离忍不住笑，小皖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捏了捏小皖的脸，“好，小皖和阿离姐姐的脸皮薄，一定要好好遮住噢，不然吹破了，爹爹会很心疼的。”

小皖抱着我的脖子嘻嘻笑。

走了大约四五日，加上运功前行，我们的步伐算是快的。

一座通体黑色的城池出现在远方，天空上乌云滚滚，似乎正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