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灵脉修复了?!”一身疲惫的灵渠闯了进来,瞪大眼睛看着我,写满了不可思议。
“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他,缓缓收功,下床来:“灵长老,你怎么又回来了?怎么还,这副样子?”
灵渠的衣衫上居然蹭有灰色的污渍,雪白的胡子不知道为什么右边黑了一截,卷了起来。他的身上还有一股烟火味。
这老头不是有强迫症吗,怎么现在这个样子?
灵识将他扫视了一遍,发现他的灵力损失大半,灵脉似乎也有枯竭迹象。
感觉到灵渠松了口气,手心里出现了一颗丹药。
丹药黑漆漆的,还有一股糊臭味。
我从没见过这种丹药。
“这是什么?”我有些嫌弃。
灵渠笑呵呵道:“这是老朽半生的灵力。我回了一趟宗门,请了几个师弟渡我一些灵力,炼了这颗丹。”
“虽说老朽炼丹不行,但聚灵之丹,应是无问题的。总体与渡劫期灵力还差一些。但如今你灵脉已修复,这些足够你恢复原来境界的大半。”
灵渠把丹放在我的掌心,脸上笑容依旧如往常一般。
我看着他,心中千丝万绪:“我还没答应做你徒弟呢。”
灵渠好像早知道我会这么说,摸着胡须笑道:“不论少主是否拜我为师,老朽只是觉得,这样绝世的英才,不该受两次同样的苦。”
我攥紧手里的丹药,没有吭声。
灵渠覆上我紧握的手,我看着他,原以为他想安慰我:“少主别捏了,再捏,碎了。老朽的一片心意,可就白搭了。”
“……”我默默卸了力。
他这才松开我。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我毅然一口将其吞下。
瞬间,丹药化开,里面压制的灵力像是爆炸开来的火花,充斥着全身每一处灵脉。
“打坐!”
灵渠按住我的肩膀。
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与君家法阵传来的灵力不同,这些灵力都是强行灌入,没有经过法印压制。
失去了主人的压制,宛若脱缰的野马,肆意快活。
刚修复的灵脉被胀大,肿胀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
如今身体里的情况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沈牧在,我只能靠自己。
一想到沈牧,我的气血翻涌,险些按捺不住。
灵识霎时冲进心脉,固守中心。
狂躁的灵力在我的一点点疏散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等到我再睁开眼时,已经第二日中午了。
境界恢复到了筑基后期。
“怎么样?”
我刚睁开眼,灵渠的脸就闯了过来,我瞳孔一缩。
“不错。”
“我问你境界。”
“……筑基后期。”
“嗯,看来也不怎么样。”灵渠自顾自地念叨,“要是同样的元素灵力,可能会更高?”
“过了多久?”
“第二天了。你们那什么比试都开始了。”灵渠走到房间门口,“你的小仆人来找你好几次。”
“有事吗?”
“不知道。”
我看着他在门口张望:“长老,你去休息一下吧,今日之恩……”
我的话戛然而止。
上一次,我给沈牧说的救命之恩,回报的是我自己。
灵渠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无碍。小事一桩,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我走到他面前,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长老叫我君泽就好。今日之恩,我定会想办法报答。”
灵渠摇摇头,摸着胡子,突然发现什么,抓起自己的胡子低头一看。
“我的胡子!”灵渠眼睛可见般地瞪大,随即捧着自己的胡子跑了。
“……”
我不禁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