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好是坏,里面的人倒是没再有能够通灵的,两只鬼就大大方方的进去,来往匆忙的几个人一个眼神都没有往他们身上放。
“乌烟瘴气的。”连巽皱着眉看墙壁上贴着的几幅画,美人图,香肩半露、薄纱轻拢,含糊的引诱妩媚,让人看一眼就知道这作画之人也定然非什么好鸟。
花与定定看了好一会儿,惹得连巽都不禁轻轻推她,问道:“看什么呢?如此入神?”
花与斟酌道:“你看着画中人,像不像刚刚那个男孩?”
连巽心思纯正,这画也就是瞥一眼即过,因此没有注意到,但经过她的提醒再去看时就能发现很多第一眼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譬如说眼睛、譬如说手腕。仔细打量真的跟刚遇见的那个孩子像了七分。
然而花与没说的是,这画上美人眼睛弯起来的弧度不仅像那个男孩子,还跟——连巽莫名的相像,唇畔挑着的笑也是连巽惯常的模样。
连巽表情更是厌恶了,“这些人真的是肮脏!如此地方竟然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心头火一盛,宽袖一摆,本来被钉在墙上的画无风自摇,哗啦一声从墙上掉落,画面着地,用来保护画纸的玻璃碎成十几片在地上,阳光照过来反射着彩光。
花与没有阻止他这类似于发泄一般的行为,反而见有人听到声音赶过来时还拽他一把,“先走吧,去别的地方转转看。”
连巽心头的火不知为何就是熄灭不了,只能尽力压制着,控制着脾气跟花与往后面走。
穿过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一个平整四方的屋子就直白着显露在眼前。
屋子没有多豪华奢侈的装饰,反而简单普通的像是农家院子,屋角种了一行青菜,长着野草开着野花。没有意境只有简陋。
但里面却又人在咿咿呀呀的吊着嗓子,声音尖细却不刺耳,但说实话也并不怎么好听。
花与皱着眉,虚虚的捂了捂耳朵,口中嘶了一声,“倒真的是差得远了啊。”她说的是自然是跟连巽想必,毕竟她也就听过他一人唱戏。
连巽一本正经的点头,“功夫下的少,自然差得远。”他可是看不上这种的,天分不说没多少,就连后天的功夫也是断断续续的下。
果然,就吊了不到十分钟,里面的人咳咳一阵咳嗽,咕嘟咕嘟的喝了半壶的水,就开始抱怨,“整天就是吊嗓子练基本功的,演出没有多少也不想办法。”
这声音稍微稚嫩,能够想象得到年纪并不大。
紧接着又是一个声音跟他应和,“就是说啊,练得再多没人看又有什么用?现在看戏的除了那些老头老太的,还有谁?”
“行了,说这些没用的能让你们少练一会儿吗?快点,休息一会儿接着练!”这又是一个人。
一会儿的时间就是三个人了。
花与挑着眉,离屋子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大光明的偷听着他们讲话。
“长缨那小子回来了没?怎么这么半天!”这是最开始那个听上去年纪小一点的。
“哼!好不容易能出去一趟,到底得撒丫子窜一窜的。按我说,就不应该放出去,想想昨天……”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二个人。
“长行!”第三个人听上去很愤怒,厉声打断他的话。
花与觉得事情肯定不像是想象的那般简单,起码不会是那般纯洁……听那个叫长行的人的语气以及未说完的话就能感觉出来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