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大壮就带着媳妇往隔壁村赶,也是难得的早上起来娟子没有被斥骂。她偷偷松了一口气,先去喂上鸡,还顺便掏出了几枚蛋,小女孩开心的难以自已,也不敢自己偷摸的吃,还是怀着小孩子求夸奖的心理把鸡蛋放到了锅台上。
花与前一天带着戏鬼绕着小村子逛了一周,几乎是每一家每一户都进去探头瞅了几眼。等他们逛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大壮要带着娟子妈走,突发奇想的就跟着一起上了拖拉机。只不过,娟子妈是坐在拖拉机后面的车斗里还铺了好几层的被子,两只鬼是忽忽悠悠的飘在半空中。
戏鬼的长袖被风吹得鼓动,时不时的还能扫到花与身上。
花与被扰的烦了,上手就是呼噜了他一下,还附带着瞥他一眼。
戏鬼不明所以,揽着袖子极其无辜的看向她。
瞬间花与感觉自己委屈冤枉了他,咳了两下,尴尬的别过眼去。
却不知,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戏鬼勾起的笑要多邪肆有多邪肆。
拖拉机突突突了一路,两只鬼飘在半空看着浓黑的尾气万分嫌弃。花与捂住嘴巴,虽然是闻不到但还是有生理上的不能接受。
戏鬼就很上心的把自己的长袖伸到她面前,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
花与一愣,看了一眼尾气还是妥协的拽住了。戏鬼瞬间畅快了。
拖拉机停在了小门诊的门口,大壮上后面还特意扶了娟子妈一把,看着格外的恩爱。
花与撇撇嘴,跟着他们飘进门诊,也不挑地方随便就坐在了空椅子上。
门诊是一个中年妇女开的,地方很小也很破旧,根本也不卫生,更别提什么消毒措施了。
中年妇女正在收拾小木桌上的瓶瓶罐罐,看到大壮进来忙里抽闲的抬头瞄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了嗯的一声,“先坐吧,等我把这收拾一下。”
说话也不是这个小村子的土味,是略有怪异的普通话。虽然不标准,但看在这些人眼里就是知识分子的象征了。所以,大壮两口子对这个蹩脚医生十分的信服。叫先坐着等就不敢违背,憋着声坐在花与旁边。
花与无聊,就盯着娟子妈的肚子看。里面是个健康的小女娃,刚刚成形,手脚也已经有了形状。而且或许是一直保护着养着,小家伙也是格外的活泼,一看就是有活力的小娃子。
等了十几分钟,妇女终于把桌子整理好了,腾出来一块位子。
她耷拉着眼皮瞅了娟子妈一眼,“你过来,我给你仔细看看。”
娟子妈下意识的攥了一下拳头,踌躇着走过去,顺着她的意思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
妇女眼睛这才微微睁大,“手。”
花与挑眉,看她这里都是西医的东西,真没想到她还会中医把脉啊。
果然,等妇女真的端出把脉的架势时,身边的戏鬼冷哼了一声,“假的。”
花与有些超出预料,“你还能看懂?”
戏鬼被她专注还带着激动的眼神弄得一愣,下一秒红云再次遍布,“一、一点而已,皮、皮毛。”
“那也很厉害了啊!”男友吹的花与无时无地不在吹捧。
于是,红云迅速蔓延,连脖子都红成一片。
中年妇女作势思索了一番,猝然又浓眉一皱,,沉吟道:“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女儿了?”
大壮立马搭话,“对。个不中用的死丫头。”
妇女摇手道:“那你们也不用再想法子了,这一胎还是个女孩。”
“啥!?”大壮立马激愤了,扑到桌子上,狠着脸质问道:“俺前个儿来的,你说的不是个男娃子吗!咋又变成女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