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p,这感觉像是被揩油的是他啊!
娟子在河边蹲着,还眯着眼偷偷瞧他们,看他们逗乐自己也忍不住捂嘴一笑。
花与眼尖的捕捉到了,看似气势汹汹实则软软糯糯的瞪眼冲她,“你笑什么!”
娟子嗝的一下又把笑给憋了回去。花与这才满意了。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小女娃笑的更欢。
戏鬼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却没有跟花与挑明。
“哎,你为什么开的天眼啊?”花与看她的态度有所软化,立马凑上前笑着问道。
小女娃搔搔头,也被问住了,摇头道:“我、我不知道啊。”
“大概是娘胎里带的。”花与跟她开玩笑。
而娟子却一下子被她提醒了,啊的一声跳起来,“我还要回去喂鸡!”然后皱着眉,急吼吼的往家里赶。
花与在她身后伸着白胳膊,话都没说几句人就走了。
戏鬼把她的小胳膊揽回去,细着嗓子提议道:“那我们也跟回去?”
“走走走!”说着,她也急吼吼的飘走了。
娟子再回去也是意料之中的受到了怒骂,但她还是一味的闭着嘴,只是干活的动作更加快了。
儿媳骂的口干,冷哼几声,“喂完鸡去吃饭,把饭桌子收拾了。”
娟子低低嗯了一声。
正巧这个时候这家里的男人回来了,还满脸笑容的。只是一看到娟子,他整个脸又垮了下去,“怎么让她在这里?丢不丢人?”
儿媳顺着就踹她,“没听见吗!滚一边去!”
娟子连看一眼都没有,垂着头走到犄角旮旯的鸡窝边。
儿媳看他笑着,心下也有了一个着落,“怎么,问着了?”
大壮再次笑开,“嗯。赶后儿就带你去那边看看。而且啊,我还挑着你这段日子的反应跟人讲了一讲,你猜怎么着?”
儿媳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是高兴,“是、是……”
“男娃子!”
大壮笑的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是笑小上七分,显得黝黑的脸更大更黑,还带着狰狞。
既朴实,又狰狞。这是愚昧的人最具有代表性的长相了。
花与飘回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心头哽的慌。
幸好,她活着的时候虽然是孤儿,但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
戏鬼看她一副被恶心的不行的样子,立马转头拉着她飘到娟子身边。
娟子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有七岁,还保持着难得的儿童的纯真,从来不被亲生父母待见让她总是沉默寡言。听见父母在那边兴高采烈的讨论,她的眼眶就算是不想红也已经红了,大而黝黑的眼睛被泪水遮住。
花与迟疑的摸摸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别哭。”
娟子很倔强的使劲抹一把泪,攥紧手里的苞谷米,低低的嗯了一声。
屋子里,孙大爷咳了两声,咳得撕心裂肺。
大壮进去,紧张的问他:“爹,你咋了?该不会是又病了吧?”
孙大爷连忙摆手,“你这兔崽子整天病不病的,咒我呢!”
“没没没。没病就好,没病就好。嘿嘿。”大壮怕自己爹一病就又是一笔花销,而且自己媳妇肚子里可能揣着一个宝贝大儿子呢,再让传染病了咋办。
娟子喂完鸡,连手都来不及洗,匆匆忙忙的先把饭桌子收拾了。
花与在她身后悄悄戳她,“哎,你不是还没吃吗?急着收什么?”
娟子默着没回答,只是收完之后才端着一个有破沿儿的碗溜溜蹲到门槛上,努力往嘴里扒饭。
里面只有几个菜梆子,还有一个黑不溜秋的馍馍。但她却吃的很痛快,隐隐还带着满足。
花与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人吃的啊。
戏鬼也是眉头高高隆起。
“你……”
娟子却已经扒完了,又把碗放进冲几下。
还没来得及休息,那边大壮的声音又响起来,“烧点水!给你娘泡泡脚!整天的没一点眼力见!”
娟子只能又去后面抱柴,架炉子。
孙大爷从外面回来,看见她在烧水,笑眯着眼跟她挥挥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边,伸出一个握着的拳头。
“猜猜看,里面是啥?”
娟子也情不自禁的笑,“糖?”
“嘘。快收着。”孙大爷把两块透明纸包装的硬块糖塞进她手里,然后转身往炉子底下塞几块木头。
娟子先是往嘴里扒了一块,另一块藏进暗袋里,笑的甜甜蜜蜜的。
但是两只鬼却在一旁看的心塞。这只是一块廉价到不行的糖块,却被祖孙两个当成宝贝一样。
其实这样也好,朴素的人没有多大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