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声音有些发抖。
看来肯定是有事的。燕儿瞪了眼张顺,“都怪你这扫把星,把你家柳嫔克死了,现在又来克我家主子。”
张顺耷着脸不说话。柳嫔被休之后,他就被派去膳房烧火,累得不行。听说苏司玺怀了殿下的孩子,本想来拜拜山头,看能不能收留他打杂,没想赶上了人心情不好。怪他咯?
燕儿还想再数落他几句,只听门外魏公公急急叫道,“太子殿下到!”
两人心中一慌,不等转身跪地行礼,只见殿下大步走到门前,脸色阴冷,气场骇人。
他推了推门,没开,骂了句,“该死!”旋即飞起一脚。
只听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殿下径直走进里屋,把门重重关上。门被弹开,他又踢个椅子过去抵住。
燕儿和张顺哪见过殿下这么发火的,吓得浑身一抖跪倒在地。魏公公一脸焦急赶进来,小声问这俩,“怎么回事?”
二人额头直冒冷汗,面面相觑,摇头。
片刻,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滚”。
三人脸色皆是一变。燕儿道,“糟了,吵架了!”
……
苏芷被某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赫连明睿按住她双手,眸光阴冷,居高临下看着她。
“你让我滚?”
“这是我的房间,当然是你滚。”苏芷冷笑。她知道,整个重华宫都是他的,桃院这间小屋也不例外。
可这短短一个月,他给她的温暖,让她把这里当成了家。
他被气笑了。“你让我去哪?”
“去和扶风郡主一起睡啊!”她嘴上笑着,心口却疼得不行,像是被绳索捆住一样。
直到今天,她终于明白,他对她的温柔,不过是演戏。
那她就成全他吧……
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赫连明睿死死锁住她,像是打量猎物般,冷眸带着一丝残忍的愉悦。
良久,他笑了笑,“本宫和谁睡,与你无关。”
苏芷被狠狠刺痛了。
对,与她无关。所以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碍他的眼吗?
挡着他和别的女人快活吗?
“好,你不走,我走。”
“你要去哪?”
赫连明睿伸手扯开她的衣领。
“你管我去哪!放开我!”她拼命反抗,却被死死压住。
他唇角抖了抖,像是笑,又像是生气。
“去找柳云笙?”
“怎么?不行?”苏芷笑得咬牙切齿。
他眸光蓦地沉下去,手上用力一撕。
他感到心口一阵灼热。他从未如此渴望过。
“不行。”他极力让声音冰冷,压住心中那股火。
但是她的挣扎,让那火焰更剧烈。
他呼吸急,俯身罩住她,她颈侧一抹雪白。
那里有他亲手刻下的记号。
“你是我的私有物。”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被火焰灼烧得嘶哑。
他要让她记住,用身体记住,她属于他。
……
整夜,苏芷只记得疼,撕裂的疼。
从心到身体,都被抛入这场疼痛的噩梦。
第一次,她因为疼痛而哭了。
她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唇被咬出了血,又被他吻去。她感到脸上有水划过,分不清是自己的泪,还是他鼻尖滴落的汗珠。
黑暗里,他身躯滚烫,冰冷的眸子始终锁住她。他一定知道她很痛,但他依旧野蛮,残忍,如同饥饿的野兽。他无情地索取,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好像,她只是个玩具。除了让他满足,无法引起任何其他情绪……
他离开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苏芷昏昏沉沉,看褚灵儿为他穿衣。
锦袍玉冠,宛如天人。
他打扮整齐径直走出门,没看她一眼,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苏芷浑身酸痛,想拄着床起身,忽而感到手里有什么东西。她颤颤巍巍拿起来,放到眼前。
是一把桃木梳子。和之前他给她梳头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苦笑一声。真是讽刺,他之前还说要天天为她梳头。
不过是句空话罢了。
她为何会如此天真,相信这个冰冷无情的人?
她又想起楚王府那间小屋里,柳非烟对她说的话:
“太子眼里,你只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玩具。”
她忽而感到心痛,冰冷地笑了。她和柳非烟,有什么不同?
燕儿进来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奇怪,又不敢问,端了水要为她梳洗穿衣。苏芷把她使唤出去。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她一片狼藉的模样。
燕儿见她雪白颈项上全是吻痕,脸一红,知趣地关上门退出。
苏芷费了好大力气爬起身穿衣服,随后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脸上的伤痕,暗自发誓,以后不会再为某人受伤。
她抹了药,恍而记起这药是赫连明睿给她的。她动摇了一秒。
随后,她狠狠掐自己几下。
清醒一点!现在,他是死是活再也与她无关。
她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到叛徒。
苏芷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梳洗完毕,她把那桃木梳子放进抽屉最里面,她永远看不到的角落。
燕儿已经在正厅备好了早点,见她不太高兴,试着安慰了句,“殿下去上朝了,您别太牵挂。”
苏芷嚼着馒头,听到那两个字心头颤了一下。她摇摇头把那人的样貌甩出脑海。
现在,她首要调查的对象就是苏婉婉的幕后主使。那人持有子弹壳,嫌疑很大。
联系上那人的第一步,就是弄清楚“老时间,老地点”指的是什么。
她思考良久,决定去找一个人。
那个人一定知道些苏婉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