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尖着嗓子道:“我们乃是谏哥儿的父母兄弟,何来仇怨,你这贱妇,休要挑拨离间?”
罗穗穗淡笑不语,半晌,她抬眸看向陶氏,悠悠问道:“是吗?”
陶氏被她轻轻柔柔的一眼扫的心头发毛,强撑着狡辩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像你这般不敬父母小叔,不知妇德妇言的刁蛮恶妇,就该浸猪笼。”
罗穗穗挑挑眉,手里把玩着一方素色的帕子,饶有兴趣的听着陶氏咒骂,半晌,她淡淡一笑,道:“照夫人这般说辞,那夫人和小叔以前做的,怕是得有九条命才够用吧。”
“你们二人谋害我婆母,将她推至凶残的难民之中,残害夫君,一朝得知他尚在人世,几次三番刺杀下毒,这样的毒妇,公公说该当如何处置?”
“这样的妇人日日与你安睡,不知公公可能安枕?”
“他们母子二人做下的这些恶事,公公当真丝毫不知?”
罗穗穗每问一句,都御史和陶氏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一分。
都御史从最开始的震惊渐渐变得脸色苍白难堪,他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陶氏瞪大了眼,脑子里回想起当年将都云谏母子推下马车的一幕,她颤抖着转头去看都御史,却发现他也青白着脸,瑟缩着不语。
陶氏咽了咽喉咙,却发现嗓子干涩的厉害,她悄声辩解道:“老爷,这贱妇,这贱妇在胡说,她胡言乱语,信不得,信……不得……”
都御史红着眸子,怒瞪着陶氏。
再看向罗穗穗时,他好似登时老了许多岁,便是头上的白发也耀眼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颓然之气,软了语气,“你,你究竟要如何?”
罗穗穗语气温柔,“不如何,不过就是将夫君身上受过的还给你们罢了。”
临走前,她又道:“奉劝你们,别打什么歪主意,这里,任你们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逃出去,当然,也不会有人找到你们。”
罗穗穗离开后,几人力竭躺在地上,都御史看着空气中起伏飘**的尘屑,突然笑出声来。
陶氏和都云晟都吓了一跳,“老爷,你……怎么了,别吓我。”
陶氏早已身心俱疲,此时带着哭腔的模样更是让她愈显狼狈。
“住口!你这贱人!”
一声嘶声力竭的怒喝吓得陶氏登时噎住,她红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都御史张了张嘴,未语泪先流。
都御史继续道:“当年阿柔和云谏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氏心知当年的事情已经暴露,颤抖着不敢回话。
都云晟咬着牙,怒目看向都御史,这两年,自从都云谏回来后,父亲对他是一日不如一日,便是他被都云谏弄断了手脚,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不予追究。
从小到大,父亲都十分疼爱都云谏这个兄长,直到他消失了,他才像是他的儿子一样,落到了他的眼里,从前那些都云谏拥有的疼宠,他才感受到,那样的宠爱,确实不赖。
可是都云谏一回来,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