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淡淡开口道:“大人若想要收齐今岁的夏税,下官是有一法子。”
方大人面色一喜,“快快说来。”
都云谏道:“京中权贵林立,哪个都是大人得罪不起的。”
方大人听到此处,面色十分不好看,这些权贵的夏税那是相当的难收,偏偏他还得罪不起,每年两头受罪。
都云谏继续道:“大人不妨找一个他们得罪不起的。”
方大人皱眉,“他们得罪不起的?”
那些权贵得罪不起的,也就只有当今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陛下?”
那不是找骂吗?
都云谏挑眉道:“大人不妨去找陛下诉诉苦,顺带哭上一哭!”
“哭?这不太好吧!”方大人苦着脸想了想自己在金殿上痛哭流涕的模样,面色不渝,和幕僚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都云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云谏翻了翻方大人手边的账册,道:“确实不好,那大人不哭,今岁的夏税怎么办,那些权贵大人得罪的起?”
方大人看着那些账册,回想起一年一度收税时挨的骂,面色臭的不行。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上,方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这几年当府尹所受的委屈通通的哭了出来。
把皇帝和百官哭的是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文武百官今天都是战战兢兢的,方大人虽然又挨了皇帝一顿批,但好歹结果是好的,顶着数十道刀子眼下了朝,方大人走路都有些飘。
“怀光啊,你可是帮了本官的大忙啊。”一下朝,方大人就直奔都云谏而来。“今年的夏税估计能较往年好些。”
都云谏道:“下官不敢,大人接下来准备准备忙活吧。”
果如都云谏所言,接下来的日子,整个承天府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缴税的,闹事的,以权压人的,不可谓不热闹。
……
都府,陶氏僵着脸目送都御史出门去,门口的小丫鬟来道,都御史去了姨娘院子里,她顿时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摔了几个杯盏,“那些小贱人,一个个的都来给我添堵。”
一个都云谏就够她心塞了,偏偏府里的那些姨娘小妾不安分,上赶着给她添堵。
伺候的丫鬟在一旁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夫人莫气,无论如何,她们也越不过夫人去,没得您气坏了身子。”
陶氏气的不轻,都云晟阴沉着脸进来,几个伺候的丫头连忙退了出去。
陶氏哭丧着脸,“阿晟。”
都云晟不看陶氏,“几个小小妾室也值得您如此大动肝火,父亲这几日一直蠢蠢欲动,费尽心机要将都云谏接回来,当务之急是要如何解决了他。”
陶氏面色不渝,听都云晟说起都云谏,心中郁气更甚,“那小贱种绝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