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得好死(2 / 2)

罗穗穗半爬起身,与他对视,“我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希望你平安,每个人的经历不同,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但不管别人如何看,在我眼里,你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爱一个人,会爱他的所有。”

都云谏绷紧僵硬的面上绽开一片璀璨的笑意,将罗穗穗压进胸膛,眼眶酸涩,在她耳边低声道:“此生能娶娘子为妻,为夫何其有幸。”

如果,上辈子他遇到的也是这个罗穗穗,那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婚礼之后,二人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日子,罗穗穗将儿子都忽略了,这日她抱着嚎啕大哭的孩子,心疼的不行。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过了蜜月,把儿子丢给孙七娘,着实有些不像话。

小沉澜半咧着嘴,眼泪哗啦啦的流,眼皮哭通红,抽抽噎噎,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都云谏在一旁看公文,看着儿子趴在罗穗穗怀里,吃醋的不行。

自从这几日将孩子从孙七娘那处接回来后,他在罗穗穗眼里的地位就直线下降。

还有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成心的,只要他和罗穗穗亲近一些,就能哭断肠,憋着嘴巴,别提多委屈了。

那模样就是他看了,也要心疼几分的,更何况是罗穗穗这个亲娘。

他无声叹了口气,将视线从母子二人的身上收回来,无奈的摇摇头。

……

陶氏自从都云晟被砍了手指后,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再加上夜夜噩梦,眼角的纹路都加深了不少。

陶氏支着头假寐,任由丫头给她按摩,昨夜做了一宿的噩梦,是以陶氏眼下的青黑便是连脂粉都遮掩不住,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半晌她睁开眼,揉着酸疼的额头问道:“公子呢,可醒了?”

话落,一旁侯着的丫头连忙回道:“公子昨夜又喝了一宿的酒,是以还不曾醒来。”

陶氏一阵心疼,眼眶蓦地便红了,可怜她的儿子,多年的努力一朝毁于一旦,都云谏那个贱种,果然端的是心狠手辣。

陶氏去都云晟房间,一开门,便是冲天的酒气,熏的她胃里一阵翻滚,地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倒着好几个酒坛子。

都云晟的衣服也胡乱的扔在地上,他本人正凌乱的倒在榻上鼾声如雷,整个人颓丧潦草,陶氏顾不得生气,只是心疼的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我的儿啊,阿晟,你这样,让阿娘怎么活啊?”

都云晟是被陶氏肝肠寸断的哭声吵醒的,他睁开通红的眸子,就见陶氏伏在榻边,哭的撕心裂肺。

他忍着头痛坐起身,发髻凌乱,下巴上一圈青茬,眼底通红一片,面皮浮肿,眼下青黑一片,犹如一头困兽。

自从他被人砍断手指被翰林院除名后,便日日酒不离口,醉生梦死,浑浑噩噩,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他的一生都毁了。

陶氏通红着眼,捶着胸口,抽噎道:“阿晟,你别这样,阿娘的心,疼啊!”

都云晟红着眼,半趴在榻上,低声嘶吼,“阿娘,儿子恨啊,儿子要他死,他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他不得好死!”

陶氏连忙将都云晟抱进怀里,愤恨道:“阿娘答应你,一定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