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几人应声而动,从包围圈杀出一条口子将人引开。
厮杀声渐渐远去,半晌,听不见动静的茶摊老板从灶台后慢慢伸出脑袋查看,发现周围除了几滩血迹外那些人早已没了踪影。
他捂着心口松了口气,吃饭的家伙算是保住了。
另一边,乔七杀了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人,随意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扫了眼四周横七竖八的死尸,回过头就见罗生和严祁正压着两个负重伤的活口,他唾了口嘴里的血沫上前。
都云谏面上溅了鲜血,顺着眼角滑落至下颌,手里握着的长剑鲜血淋漓,他挥剑随意抵上其中一人的下巴,问道:“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那人别开脑袋,死死瞪着都云谏不语。
都云谏也不恼,手里的剑轻轻转动,目光沉沉盯着剑上欲落的粘稠血液,轻嗤一声,不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的好弟弟也太沉不住气,这样是难成大事的。”
两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都云谏,都云谏轻笑,“很难猜吗?”
不待两人说话,都云谏举剑一挥,那人脖颈间便多了一条血线,瞪大眼眸直直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另一人目眦欲裂,亲眼看着同伴倒地,眼底一片通红。
都云谏将剑放在那人肩头擦了擦,“回去告诉陶氏,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让她把脖子洗干净且等着我。”
那人连滚带爬仓皇而逃。
都云谏几人找了处水源梳洗休整了一番再度出发。
……
南疆细雨朦胧,柳树吐着新芽,田间地头的枯黄里冒出嫩绿的青草,燕子低飞。
罗穗穗修养了两个多月,虚亏的身子好转,每日除了逗弄孩子,也会帮着看看店里,或者带着孩子去军营看莫惊语,日子过得闲适安逸。
这日罗穗穗打算带着孩子去军营看看莫惊语,却不料天空下起了朦胧细雨,她只得作罢,哄了孩子入睡,在柜台前百无聊赖的翻着账本。
前几日她收到了罗十月的信,字里行间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和思念,罗穗穗看罢愧疚的不行,连忙回了一封道歉信,也不知现在送到了没?
门口忽然传来马蹄声和凌乱的脚步声,罗穗穗收敛起思绪,她听见宋来财的招呼声,想来是有客来,寻着声音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
“几位……”她带着职业化的笑容,待看清来人时,熟练的招呼声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都云谏带着罗生几人,风尘仆仆,二人四目相对,一时寂静无言。
“公子,一路奔波劳累,我去喂马。”乔七在二人之间扫了一圈,连忙拉着罗生和严祁去了后院喂马,给二人留出空间。
罗生被拉的踉跄,边跑边道:“你拉我作甚,还没给夫人见礼呢?”
乔七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个大木头,“见什么礼,你这个木头!”
两人被乔七拉着去了马厩,乔七鄙夷道:“夫人和公子团聚,定然有许多话说,我们杵在那儿算怎么回事,你两有没有点眼力见儿!”
罗生闻言挠挠头,“你说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