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穗穗盖好被子,转身坐在榻边,片刻又将床帐放下,将榻上酣睡的人挡在里面,方才扬声唤罗生进来。
“如夫人所言,将那人找出来,我也想看看,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都云谏抚上腰腹间钝痛的伤口,眸子里一片冷然。
罗生应了一句是,“此事属下已经让严祁他们去查了,公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都云谏嗯了一声,垂眸看着腰腹间浸染的一片血色,皱了皱眉,“无碍。”
罗生半跪在地,“属下保护公子不利,请公子责罚。”
都云谏淡淡抬眸,失血的薄唇微微扬起,不甚在意道:“无妨,日后便如夫人所言,跟紧些便是。”
罗生微微瞪大眼,公子居然一直装睡!?
都云谏一个眼神扫过来,罗生连忙垂下震惊的眸子。
公子这是要干什么?
他悄悄扫了一眼都云谏身后遮的严严实实的床帐,他有些明白了。
难不成公子这是要博夫人的同情。
……
罗穗穗从迷蒙中醒来,睁开眼,眼前是都云谏的俊颜,窗口的亮光洒进来,落在他的眉眼上。
清隽矜贵,温润淡漠,总结两个字,那就是好看。
罗穗穗正沉迷于都云谏的颜值无法自拔之时,都云谏缓缓睁开眼,二人四目相对。
片刻,还是罗穗穗先扛不住连忙坐起身收回视线,“你醒了,还好吗?”
都云谏眼眸清亮,带着淡淡的笑意,颔首应了一句,“皮外伤而已,让娘子受惊了。”
“我怎么躺**了?”罗穗穗抓了一把头发,从榻上下来,她明明记得昨晚自己怕都云谏发烧,就小眯了一会儿,没成想给睡过去了。
她又检查了一下都云谏的伤,唤了罗生来换药,自己去梳洗。
赵鹤龄一夜睡的不安稳,天还没亮就起了,回了一趟府里,将昨日之事又原原本本给赵知府复述了一通。
听的赵夫人心惊胆战,“龄儿,那,那都郎君如今可还好?”
阿弥陀佛,万幸,她儿没什么事,他们赵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可怎么活呀?!
赵知府也皱着眉,一脸怒容,那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的儿子也敢伤?
他虽然只是一小小知府,但是制裁几个混混还是不再话下的。
再有,他们安明府好些年了,才出了都云谏这么个拔尖的好苗子,学政和知州可都看着呢,这都云谏万一出个事儿,他也难辞其咎。
“你放心,为父已经着人去查探了,不日便有消息,都郎君如何,伤的可重?”
赵鹤龄面色凝重,加之失眠,面色青黑,看起来颓废不少,“大夫说失血过多,须得将养。”
想起昨日都云谏流的那一滩血迹以及那被染红的衣裳,他就一阵心悸。
赵夫人连忙道:“府上有许多补气溢血的药材,着府医再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