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云谏撑着伞,漫步在风雪里。
掌柜看着都云谏离去的背影,搓了搓冻僵的手,叹道:“东家真有眼光,找的个夫君跟画里的人一样。”
冬日时短,都云谏顶着风雪回到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刚进门就见老程要出去,“哎吆公子,您回来了,我刚准备去接您呢。”
都云谏摇摇头,“夫人呢?”
“夫人回来有一会儿了,赵公子说要吃锅子,夫人和胭脂她们这会儿在厨房忙活呢。”
都云谏听罢穿过游廊走到花厅,赵鹤龄正在和罗十月讨论练武的事情,二人见他一身风雪,惊了一跳。
罗十月过来接过他手里的伞,“姐夫,你怎么才回来,赵大哥等了你很久了。”
自从赵鹤龄和罗穗穗合作了云水居之后,罗十月对赵鹤龄更亲呢了些,称呼也从赵公子变成了赵大哥。
都云谏心里有些不痛快。
不待他说话,便有丫头叫他们去偏厅用膳,罗穗穗见着都云谏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晚,如今天冷路上不好走,你和十月无事还是少出门的好。”
屋里烧了地龙,四下都暖烘烘的,都云谏解了氅衣,胭脂急忙接过拍了上面的雪收起来,他撑伞的那只手冻的麻木,见罗穗穗面色不好,乖巧的点了点头,“好,为夫知道了。”
都云谏看了好几眼,也不见罗穗穗过来关心他几句,反倒是一脸笑盈盈的对着赵鹤龄招呼,往日里,她总会第一时间过来嘘寒问暖,这段时日她总是不冷不热的,啧,真是不适应。
见罗穗穗不管他,都云谏兀自坐下,轻轻挑了挑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罗穗穗说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人家小年轻谈个恋爱,一腔热情,一点风雪算什么,没有风雨无阻的奔赴过,那都不叫爱。
她撇撇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天下唯有美食不可辜负,更何况是火锅,那就更不能辜负了。
罗穗穗甩开那点不愉快,招呼着几人开干,程娘子的刀功极好,羊肉切的恰到好处,在红油锅里一涮,香辣Q弹。
还有胭脂做的肉丸,一口下去,口齿生津。
有了美食,赵鹤龄的脑子都已经不够用了,罗穗穗知道曲湘君的事情瞬间被他抛到脑后,满心满眼只有干饭。
屋外风雪怒号,都云谏看着桌上他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又想起晚膳期间罗穗穗和赵鹤龄的亲密互动,他忍了许久才忍住了将赵鹤龄扔出去的那股冲动。
舌尖轻轻抵过槽牙,心里的妒火迅速燎原,脑子里都是罗穗穗对着赵鹤龄笑的开怀肆意的模样,妒忌的他面目全非。
嘭的一声,手边的椅子浑然倒塌,罗生闻声急忙冲进来,“公子?”
都云谏正在地上烦躁的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姓赵的果然心怀不轨,这才多久,娘子就对他这般有好感,她喜欢的不是我吗,这么快就变心了,那姓赵的她才认识多久,难不成我长得不如那赵鹤龄好看?”
罗生觉得他看见了什么新世界,目光掠过那散了架的椅子,为了防止被殃及池鱼,正打算悄悄退出去,就被都云谏喊住。
“我长的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