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也需要十分警惕。
毕竟对流放者来说,这是块诱人的蛋糕。
张白自小就是流放者,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在精神方面十分过人。
又因为这个城市荒废已久,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掠夺,早就没了可取之地。
所以那些大威胁很少出现。
他也就此地安居。
也就是说,他只需要着手准备食物就行。
这一点,对于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面对可能被遗弃的女童,张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开。
而是继续观察了好一会儿。
终于,女童的身体不在颤抖,哽咽声停止,陷入安静。
张白暗猜:“怎么回事?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陷阱,朝着女童走去。
如果是其他地方,他可以视而不见。
但却是在自家附近发现的,不能视而不见,至少进行驱赶,以防后患。
毕竟人畜无害的人,已经很少了。
尽管只是个孩子。
张白走到女童身前。
可她却没抬头。
张白蹲下。
伸手在女童的下方晃了晃。
还是没反应。
张白顿感无语,同时也放下了心。
很明显,她昏迷了。
不过……
张白点了点她肩膀。
“姑娘,你醒醒……”
在叫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反应之后。
张白干脆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用力摇晃起来。
“喂,醒醒,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哦……”
最后,他加大力度晃了起来。
对方却始终没有反应。
张白眉毛一皱。
昏睡到这种程度,显然不简单。
张白停下动作。
忽然发现她后颈部的异样。
那是青色的“奴”字刺青。
对于这种,张白在熟悉不过了。
因为他也有。
但他的不是“奴”,而是“兽”。
如今凡在中产阶级以下,都会在后颈用烙铁印下与身份相关的字眼。
但不一样的是,一旦印下,就会遗传,世世代代都会带着这个字而活。
当然也有消除的方法,但前提是成为中产阶级。
或许对奴隶来说有希望,因为还在体制中;对流放者来说,已经没有了。
张白看着那个字。
“奴隶吗?看来是从某个富家公子里跑出来的,看品相,应该值不少钱吧。”
他一手抵住少女下巴。
仔细端详其样貌。
虽然此女乱发蓬松,消瘦的脸上满是灰尘,和几处淤青、伤口,身上还带着隐隐恶臭味。
但却有着一对美丽的双眼皮,玲珑的翘鼻和轻薄的嘴唇,以及略嫩的肌肤。
但凡认真整理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嗯?”
张白视线一顿。
看向了她的锁骨。
在那纤细的锁骨上,一个小牌子连着生锈的小铁圈,扣在了上面。
铁圈之上还留着干了的黑血。
就好像挂在猪耳朵的标签。
张白沉默了一会儿。
便拿起牌子看了看。
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和后面跟着的一串代码。
张白不禁摇头。
他不识字,所以不知是何意。
但数字倒是从父亲那学了些。
“0998?”
张白回想起已故父亲教的知识。
默念着。
“这是,什么意思?”
思考了许久。
终究是化作了一声叹气,放弃思考。
毕竟知识有限。
看着昏睡的女童。
“看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来了,估计是被下药,或是太过疲倦了吧。”
“不过,将她放在这也不太好,毕竟她身上藏有未知的风险不说,如果被他人发现……或许还更惨,而且……”
说着,张白想起了几天前外出时,从村里飘出来的巨大广播声。
那是个城中村,他就在村边徘徊。
“6月25日,持续七天的暴风雪席卷全球,受政府之命,召集本村村民,前往城中避难……”
张白嘟囔着嘴,“大夏天的还会下雪,可真够奇怪的。”
话是这么说,却不敢不相信,毕竟都开始号召村民入城避难,说明此事不小。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所以也就着手准备了。
……
记忆落下。
想到距离25号还剩下3天。
张白也不由得担心,紧张。
虽然这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
“夏天的雪,真的能熬过去吗……”
随即再次看向了女童。
思考良久。
最终抱了起来,钻入了刚被打开的下水道去。
顺着爬梯落地。
这是一个大型下水道,中间是污水道,左右两侧是装着栏杆的站台。
按理来说,污水道肮脏,充满沼气,人待久了会有中毒的风险,更何况是居住。
但好在战争使得这污水道多处地方产生坍塌,大大小小的破洞都分布在这附近,漏洞严重,所以并不完全封闭。
更何况已经没有污水流淌。
所以,或许不必太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只需稍微注意点就是。
“啊!”
“你醒了?”
张白站在一旁。
望着忽然坐起的女童。
女童见状,拿起身后的枕头欲要砸去。
青云连忙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稍稍用力。
女童瞳孔猛缩。
“滚开!”
这次就连张白自己都没回过神来。
对方便快速的挣开了张白的手,同时抱着枕头,往后退去。
直退靠墙,才停下来。
张白看着她蜷缩着身躯,将枕头紧抱在怀里埋着头,一副惊恐的模样。
内心暗道:“看来是做噩梦了。”
之前他就观察到此女极其不安分,比如忽然惊叫,呻吟,以及说梦话。
张白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掌。
在短暂接触中,他发现对方的行为全部都是应激反应。
如此巨大的反应,就能够证明在奴隶期间,她所受到的非人对待,产生了对人的剧烈阴影。
自此。
张白轻叹了口气。
这种人他见多了,所以知道该怎么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