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自己的路到底是什么。

经脉内修为忽然开始运转，根本无需孙小空去掌控，去引导，自行运转小周天，然后是大周天。

再然后，是一些他体内从未涉及过的一些地方。

从未踏足过的经脉在一阵阵麻木又惬意的矛盾状态中，被疏导开来。

孙小空体内忽然响起雷鸣般的声音，苍茫荒凉，仿佛开天辟地，在孙小空体内再度上演。

“这是……痴……”

痴字一出，所有的迷惘都再度上演。

包括前世的现代的自己，包括如今的自己，还包括那位从未真正谋面的孙悟空。

这些迷惘一个接一个出现，凝聚在一起，构成了一团像云又像雾的光华。

正是之前孙小空追逐的那个。

光华成形，又被六个大字洞穿，刹那间消失不见。

心神通明，洁净无尘。

这就是孙小空在斩去痴之后的状态。

痴，是迷惘，是痴愚，是盲目。

没有所谓的善，没有所谓的恶，更没有所谓的本我。

而是痴。

这一个字，孙小空似乎告诉了孙小空许多，比如，另外两个会是贪和嗔吗？

这不是佛家的说法吗？

再比如，为何圣人那么少。

是因为他们的路错了吗？

斩去善和恶，斩去本我，剩下的是什么？

不是善，不是恶，又不是我……似乎真的成了什么都不是的怪物。

这样的怪物，真的能成为圣人吗？

孙小空不明白，但在洞察天道和三千大道的区别后，他已经发现，这世间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迷局。

这迷局由来已久，将六界中人都玩弄其中，因为太过古老，而无人发现端倪，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为何会是自己发现了？

是因为自己是异域来客吗？

自己虽然什么东西都懂得不多，但都懂一点？所以能发现端倪？

孙小空又想起自己在被那无敌状态迷惑时，系统忽然的震动。

还是说，是系统……

光华散去，孙小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洞府中。

但刚醒来，孙小空就发现了不对。

空气中充满了恶心难闻的气味，距离自己还特别近。

他定睛看去，发现自己就坐在一滩泥浆一样的东西上面。

那泥浆是纯粹的黑色，细看能发现里面似乎有迷雾一样的东西出现。

似乎还是活物，在孙小空醒来后，忽然不停震颤起来。

发出泥水一样的声音，蜂拥着就要包住孙小空。

孙小空大喝一声，风行之羽展开，这一施展神通，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情况的变化。

施展神通比以往更快，更顺利。

几乎是念头刚冒出来，风行之羽就已经展开到最完美的状态。

这其中完全不涉及法力的流通，像是体内靠近风行之羽地方的法力有了自己的意志，只需命令便可自行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