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至极。”
玉帝重复道,看着摆好的残局,“碧血丹心的忠直之士,遇到穿小鞋的昏君,怎能不心伤至极呢?”
托塔天王闻言猛地磕了个头,“罪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请陛下降罪!”
玉帝终于扭头看向托塔天王,语气却让人辨不出到底是褒是贬。
“你也是寡人的忠直之士,一心为君,怎么能对你降罪?”
托塔天王觉得头皮都炸了,玉帝此番夸奖非但没有让他放松,眼前反而出现了斩仙台模糊的影子。
银光闪闪的高台上,染过无数神仙鲜血的锋刃上血气扑鼻,带着刺穿心神的戾气直奔他而来。
功德化为乌有,三魂七魄困于血刃,被血气日渐消磨为虚无。
玉帝看着托塔天王颤抖不止的身形,暗暗深吸口气,道:“佛门送来七宝妙树,既是为了那条邪龙,也是在暗示,让弼马温早日下凡。”
他顿了下,“量劫将近,寡人不会做出自斩羽翼的事情。”
听到这话,托塔天王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一头冷汗,背上都是汗水。
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声道:“此事因罪臣而起,罪臣必定将功赎罪,将那弼马温赶下凡去!”
“若是不成,罪臣甘愿上斩仙台,受魂飞魄散之苦。”
玉帝挑了下眉毛,“斩仙台就不必了,你是金吒木吒哪吒的父亲,且身负重职,若真的失败,轮回之苦却是少不了你的。”
托塔天王一脸感激地磕头,“罪臣接旨。”
玉帝拿出一面小镜子,对托塔天王道:“这是乾坤镜的子镜,已经固定了养马所的情景,助你一臂之力。”
托塔天王毕恭毕敬地接过子镜,道:“罪臣必不辜负陛下的一片苦心。”
玉帝摆了摆手,“下去吧。”
托塔天王缓缓退出房间,一旁站着门神一样的卷帘大将。
他看了卷帘大将一眼,也不知这位到底有没有听到动静。
卷帘大将一向老实,应该不会做偷听之事。
托塔天王对卷帘大将点了下头,便大步离去了。
玉帝又把卷帘大将唤了进来。
“天蓬元帅的大军在下界已经被那六大圣击溃,你去告诉二郎神,让他率军捉拿败将天蓬,带回天庭进行处罚。”
“此行务必万无一失。”
卷帘大将领命,将七宝妙树交给玉帝,便传令去了。
托塔天王走到半路,遇到匆匆追上来的卷帘大将,有些好奇,道:“可是玉帝有命要传给卑职?”
卷帘大将摇摇头,“是给二郎真君的命令。”
二郎真君?有什么事是要他去做的?
托塔天王压住心中的不满,他刚刚坏了陛下的事,陛下传命给别人也是理所当然。
想归这么想,托塔天王面色还是有些难看,他对着卷帘大将拱拱手,便加快祥云,心道眼不见为净。
孙小空也是同时遇到赶回来的小白二凤。
“怎么突然回来了?”孙小空道。
小白看向二凤,道:“小红通过血脉感应,告诉了二凤一个消息,我觉得对主人挺有用,就带他回来。”
小红?莫非是天蓬元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