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回到平安客栈,张天角马上脸罩寒霜叫道:“凌锋,你可知罪?”
凌锋一脸茫然地说:“总镖头,属下,属下不知哪里做错了?”
“我问你,鱼人怎么知道你的面包车里有那本书?”
凌锋本来想回答不知道,又转过头去看黄丽红,发现黄丽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的内心挣扎了一下,终于双膝跪下说:“属下知错了,请总镖头责罚。”
“先打三十鞭,然后在院子里跪到明天中午好好反省一下。”
从凌晨忙到这个时候,又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回,张天角真的有点疲惫,回到自己房间。江慈心赶快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端到他的手上。
“凌锋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有一些疑点,”张天角啜了一口茶,缓缓地说:“虽然他一力承担,但也有可能代人受过。首先,以他那种愣直的个性,哪有可能做的成贩卖消息的生意?再说如果不是他半夜就吵醒大家,等到天亮才打开仓库,面包车早就送进鱼人部落,一切都无可挽回了。如果是他做的,怎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所以很可能是代人受过。”江慈心仔细想了一想说:“我发现凌锋对黄丽红爱得死心塌地,黄丽红对他却若即若离……”
如果是黄丽红干的,一切疑点就豁然而解。因为黄丽红本来就熟悉风媒这一行,还有当时阻止自己把那本书撕掉,如果再搭配凌锋认罪之前与黄丽红的眼神交会过程,真相就呼之欲出了。
“接下来的事交给我。”江慈心说。
凌锋跪在院子里已经超过四个时辰,大约从巳时初到了申酉之交的时候;夏天午后的骄阳充分发挥出他的炎威,几乎要把地面上所有的生物烤熟。由于总镖头下令不准给他食物与水,所以凌锋因为脱水过度,再加上后背的鞭伤疼痛,早就陷入半昏迷状况。
黄丽红躲在回廊的阴影中,一直远远地观看凌锋的状况;她知道凌锋几乎已经撑到临界点了,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对他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傻子啊,明明不是你做的,为甚么要为了我胡乱承认呢?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大不了我施展风遁之术,逃之夭夭就没事了。”她喃喃说道。
黄丽红太关心院子里的状况,没注意到有人已经悄悄走到她身后。
“既然还这么关心他,为甚么不救他呢?”江慈心说道;“你还在这里,没有选择逃走,表示你的心里终究有他,你还要欺骗自己到甚么时候?”
“救他?你们会让我救他吗?”
“那是当然,因为他并没有罪,但是全世界只有你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