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话顿时就引燃了炸药桶,项目上的不顺心、以及暑天的燥热,让路远要烦死了。
“什么叫别搭理我?你看看他那成绩都什么样了,再滑就不及格了,我严格要求要求他怎么了?你别跟咱妈似的宠他我这也是为他好,你别弄些什么妇人之仁。”
这人怎么还发起火来了?她把冰箱门重重一关,西红柿也不拿了。
“我妇人之仁?路远,你这话可说的太……新项目一启动你就忙起来没完,你都多久没陪过毛毛了,根本不知道实情就没有发言权,少把公司里教训人那一套用到家里来。”
“孩子热感冒都好几天了,一开始又吐又吃不下东西,我劝他在家休息几天他怕落下功课说什么都不愿意,这两天刚好些你就骂他,他哪里做错了?就凭着这两张卷子能说明什么,前几次的月考你有没有问过他成绩?”
路远愣在那里,他天天早出晚归,还真不清楚路麟病了,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裴所思推开。
路麟再比同龄人成熟那也只是个孩子,以为父母吵架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理你爸,他发神经呢,妈带你上楼去。”
没多大会儿,楼上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路远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沙发里揪了几下头发,忽然觉得他这个父亲确实做的太不称职了,也难怪裴所思发这么大的火。
裴所思安抚了下毛毛,把他给哄睡了,他本来就难受,这几天嗜睡的很。
一开门,就看见路远垂头丧气地站着,跟个犯了错误的学生似的。
她哼了声,装作没看见,却被路远拉住。
“孩子睡了吗,你别生气了,我不知道他病了,还以为是贪玩呢。”
“你一个不知道就算没事了?路远,你做事业我没有意见,但你不能就这么冤枉毛毛,你知不知道他特别想你,总是问我‘爸爸什么时候能陪陪我’,你怎么就舍得这么伤他的心!”
裴所思压低声音怕吵到路麟,甩开路远的手,他刚才生气,她现在也生气!
“唉别,我认错行不行,等毛毛醒了我就去找他认错,以后也肯定多抽时间陪陪他。”
“哼,你认错,我有不原谅的权利,起开!”
推开路远,裴所思就进了卧室,直接把路远关在了门外。
从那天开始,她就不允许路远进卧室了,反正家里这么多房间又不是没他睡的地方,即便他第二天就跟路麟认了错。
两人就算在公司里也都不说话,很多人都察觉到了不对,但是不敢问啊,尤其路远不久前还发了脾气。
就这样过了几天,一直到周五晚上,裴所思以为他还要加班,也没问,直接就带了路麟去了奶奶家。
“那小子又不回来了?”
路父路母都早就退休了,现在最宠爱的就是路麟这个孙子,只是见又只有他们两个回来,有些不太高兴。
“嗯,他工作忙。”
裴所思应了声。
“工作再忙也不应该忘了家啊,钱怎么都赚不完的,这孩子,唉。”
路母叹了口气,拿了水果给路麟吃,裴所思去洗了手,见厨房里剁了陷,知道要包饺子也挽起袖子来帮忙。
没多久,大门响了,传来路父的声音。
“所思不是说你小子不回来了吗,亏你还记得咱们路家的家在哪儿。”
听听,就连路父都不高兴了。
“爸,您看您说的,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不是回来了吗。”
听到动静,没多久路远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跟路母打招呼,又是几句骂,而裴所思还是没搭理他。
路远挠挠头发,他今天一直都观察这她呢,知道他们会过来,就紧跟着来了,都冷战好几天了,还生气呢。
“妈,这么多馅啊,要不我帮你擀皮吧,咱们三个一起快。”
他也洗了手凑过来,没办法,不厚着脸皮哄不好媳妇啊!
路母并没有看出两个人的古怪,路远帮忙那才好呢,支使着他干着干那,吃完饭坐了会儿,裴所思准备走了却是被他抓住说要留下来住。
路母顿时高兴极了,裴所思抿了抿唇,没好意思再执意要走,瞪了路远一眼,这家伙肯定是想仗着在这边她不会提让二老担心的话才设计的。
路麟自然是被路母哄着睡觉去了,晚上进了房间,裴所思把他的手一甩。
“躲开,你又耍什么花招,真阴险。”
裴所思洗漱的早,靠在床头,看着路远在那里擦头发,真想一脚踹踹他。
路远把毛巾往椅背上一放。
“怎么,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不阴险怎么哄你高兴啊。”
他毛手毛脚的就往被子里钻。
“起来,你再拿个被子去,我们还在生气呢,你干嘛啊!”
可惜,她的力气太小了,这么会儿功夫他都钻进来了。
“我哪里知道被子在哪儿,都是妈放的。老婆别生气了,我都给毛毛道歉了也答应他明天一起去游乐园玩,上回是我工作上太烦心就胡乱发了脾气,认错了还不行吗?晚上没有你,我孤枕难眠,看看这黑眼圈。”
他指着眼底给她看,虽然知道那大多是他熬夜工作来的,但裴所思忍不住还是心疼了。
“屁的孤枕难眠,我看你睡的跟猪似的。”
她还想再说什么,嘴却被堵住,某个人正在身体力行表达他的相思之苦。
“你起开,这边隔音不好让爸妈听见……喂,你够了,我还没原谅你呢!”
“爸妈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听不见了,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和,别闹了。”
房间昏暗,只能听到几许略微急促的喘息声,窗帘被风吹的**起波纹,起起伏伏却是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月光,似乎怕是打扰了**的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