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那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神祇般的淡漠与疏离。

“先生。”

她开口了，声音依旧空灵，却多了一丝冷意。

“你的意思是……”

“我这片，传承自龙神，蕴含了我部分本源之力的逆鳞……”

“不配，作为你炼丹的主药？”

她一字一顿，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给玉清源最后的机会。

玉清源终于抬起了眼。

他看着古月娜，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地反问。

“凭什么？”

古月娜见他非但不解释，反而反问自己，紫色的眼眸深处，怒火已然在燃烧。

“我这片逆鳞，乃是神王核心所化，放眼诸天，都是最顶级的至宝。”

“你竟敢说它……不配？”

“先生，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否则，今天这星斗大森林，便是你的埋骨之地。”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

玉清源闻言，却笑了。

“你误会了。”

古月娜眉头微蹙。

“误会？”

只听玉清源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说它不配，并非是说这片逆鳞本身不够好。”

“恰恰相反。”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片银色龙鳞之上，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赞许。

“它很好。”

“甚至，比我预想中还要好。”

“好到……以这个世界的品阶，根本找不出任何一种，能够与它匹配的辅药。”

此言一出，全场皆寂。

帝天和暗金恐爪熊，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逆鳞不配，而是说别的东西，不配和逆鳞搭配？

古月娜那双冰冷的紫色眼眸，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

玉清源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所修的炼丹术，讲究阴阳调和，君臣佐使。”

“此逆鳞，龙神本源，创生与毁灭之力交织，作为君药，品阶已然通天。”

“若想炼制真正的无上金丹，所需的辅药，至少也得是混沌之气中孕育的灵根，或是开天辟地时诞生的奇珍。”

“你告诉我，这片大陆，有吗？”

他摊了摊手，神情淡然。

一番话，说得古月娜哑口无言。

混沌灵根？

开天奇珍？

这些词汇，她只在龙神破碎的传承记忆最深处，有过一丝模糊的印象。

那是属于更高层次位面的东西！

是神界，都未必能拥有的至宝！

这个男人……他到底是谁？！

他所说的炼丹术，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帝天此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虽然不明白混沌、开天是什么意思，但也听懂了玉清源的核心思想。

不是主上的逆鳞不够好，反而是太好了！

好到这片天地，都配不上它！

这……

这听起来，像是在吹牛。

可看着玉清源那理所当然的神情，帝天的心中，却不由自主地信了三分。

古月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那双紫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玉清源，似乎想要将他彻底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