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玉蝶点着头,懒洋洋地说:“结果就放在哪儿,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老嬷嬷微微一笑,谢恩便出去了。
从一开始洛夕颜住进清晨殿时,栾玉蝶便一直吩咐手底下的人得了空便把她给料理了,可是一连几个月过去,现如今洛夕颜都已经在清晨殿站稳了脚跟,她仍然完好无损地活着。
栾玉蝶明白,这个世界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做坏人。
但是她必须要让洛夕颜死。
这样,南宫冽的心便一直都会在自己的身上。
等那老嬷嬷离去,身旁的丫鬟上前收了方才的胭脂水粉,问道:“蝶妃娘娘,为何那洛夕颜您一定要料理掉?太子殿下已经摆明了不喜欢那个女人了。”
她微微抬起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那个女人平白无故的占了太子妃的头衔,即便是在冷宫里从不受宠幸,若有一日太子登基,朝臣们自然是要拿出来说话的。”
丫鬟有些不明白,将手中的胭脂盒子重新放到抽屉里,一边安静地听着。
“那些朝臣们习惯了保守,我虽然掌管宫中琐事,可到底没有一个名分,太子这么多年来也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肯给我名分,我总是要学会以防万一的,若不然到时候被人捷足先登,那可是要出大事请的。”
栾玉蝶自然明白,虽然她拥有万千宠爱在一身,权利和地位都无比尊贵,是旁人眼中真正的主子。
可自己究竟是不是主子,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苟且偷生,只能每日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觉得太子和她的距离慢慢变得遥远起来。
不像是拥有身上的一切,许多东西都是要成为众矢之的。
太阳逐渐西去的时候,廊下的灯笼早就已经被人燃起,身上更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的寒凉。
之前最后一幅药被洛夕颜一饮而尽,那蓝姑娘也缓缓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了。
最近她一直都没有发疯,但是目光仍然是直勾勾的,好像是什么人牵着她走路一般。
到了洛夕颜的面前,她这才缓缓坐下。
望着不远处的红灯笼,摇摇摆摆着。
“马上就要冬天了,上一次在冬天的时候我们放了篝火。”
她知道,蓝姑娘说的上一次是她还和太子南宫冽在一起的时候。
那篝火一定非常美丽,若不然怎么会让一个痴傻的人铭记于心?
她望着蓝姑娘的侧脸,捧着自己一旁的下颚,问:“那个南宫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竟然让你沉迷于此?心甘情愿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过日子?”
蓝姑娘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咯咯咯的声音像极了暗夜里的猫头鹰。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如果你有一日喜欢上一个人,即便是你死了也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