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叶凛似乎有些委屈，扁着嘴，冷哼着别过脸去不理人。

女子打了一会儿，见他真的生气不理人了，无奈又开始哄起人来。

“小十七怎么生气了？小小年纪别的没学好，净学会惹是生非了？”

“我才没有！”

“行行行，你没有。那你以后还欺负不欺负大师兄了？”

“他欺负你，我就打他！”少年的保护往往表现的很是纯净。

女子无奈的笑了笑，“那不是欺负，是情趣。”

叶凛还是个少年，并不知道情趣是什么，睁着眼睛气鼓鼓的，想问又不想拉sp;这幅样子自然是把女子逗笑。

随后就是叶凛被气的羞窘，往自己院子闷头跑去。

……

“罢了。”大师兄闭了闭眼睛，想要借此遮掩住自己的失态。

“她放在心尖上宠的师弟，我要是伤了你，日后去了阴曹地府就真的无颜见她了。”

若是吴楠在这里，他相信她也会支持自己的决定的。

叶凛闭了闭眼睛，他清楚大师兄的选择是因为什么，可是大师兄不计较，不代表他不计较。

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对不起。”

平生第一次，桀骜不驯的叶世子低头认了错。

换得的，也只是沉默。

大师兄可以说服自己不找叶凛报仇，也可以让自己继续平静的跟他相处，但他做不到说出原谅两个字来。

叶凛也没有强求，有些话，不一定非要说出来。

或许用行动去弥补，才是最重要的。

无心子老人看着两人没有打起来，松了口气，指了指石桌上的药瓶，道:“那是你尘封武功的解药，你拿回去吧。”

大师兄看了一眼，没动，“不必了。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要这一身武艺也没什么用处。”

无心子老人叹了口气，没有强求:“日后若是后悔了，随时都可以来找为师。”

大师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大盛陛下有意不愿意让你知道当年的隐情，想必也是不愿意让你继承为师的衣钵，你也不必怪罪于他。”

他当年只有十七一个男弟子，又那么看重，皇帝自然心里警惕着。

毕竟真要继承了无心谷，这辈子可就得在无心谷里耗着了。

只是十七被驱逐之后，他又提了老六当内门弟子，一来是为了报答当年老友的恩情，二来也是堵住悠悠之口。

这么多年，老六做的也一直很好。

如今，他也不执着于让十七继承无心谷了。

叶凛抿了抿唇，对于继承不继承无心谷他并不在乎，他只是觉得，皇帝瞒了他最重要的事情。

倘若药效消失，他收到刺激蛊毒发作第二次呢？

陛下不让他恢复记忆，他又如何知道自己身上中了蛊?

当年蛊毒尚未成熟，所以被人控制了心智杀人。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蛊毒哪怕被药效压制，成长的缓慢，也该成熟了。

蛊毒发作的时候，他没有理智，又怎么知道自己杀得是谁呢？

倘若是季渝，是父亲和母亲，是皇帝他自己呢？

谁也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