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炼扫了他一眼，目露鄙夷:“英武?他就是个疯子！嗜血狂魔！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长炼好一通痛骂，心里的气这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叶一虽然话多又顽劣，但对自家世子也是格外维护的。

闻言，他皱了皱眉:“你在胡说什么？”

长炼冷笑，“怎么?他当年做的事情都不敢跟旁人说不是?他也知道亲手杀了疼自己的师姐不光荣是吗？”

叶一眉头紧锁，更不明白当年的事情了。

“喂，你好好说话，再乱说我就砍了你的脑袋！”

这么多年，叶一跟着自家世子在战场上历练，身上也是有着好战因子的。

既然眼前这人不服自家世子，那就打一顿好了！

打一顿，他就该乖了！

长炼在无心谷这么长时间，那些人敬着他是大师兄，还从没有人敢挑衅他。

他本身对叶凛也有怨，打不过他，打他的一个长随总可以了吧？！

这么想着，长炼勾了勾唇，“行啊，看我不教训的你满地找牙！”

叶一轻蔑一笑，“是吗？可别被小爷打掉门牙了才好！”

这些年叶一跟着叶凛，也学了不少武功，虽然说没到叶凛那么变态的地步，但他也很自信自己的武功。

若是连一个长炼都打不过，只怕他也不好意思跟着世子了。

不滚回去再练个几年，他都不好意思跟着世子成为世子的累赘！

事实上，长炼的确打不过叶一。

大师兄常年闭关，就算是指导他武功，也只能口头上说说。

这么多年，就连他都不知道，大师兄并非闭关练武，而是失了武功。

他又倨傲，甚少去几位师叔那里蹭课，这么多年，都是拿着师傅的练武心得和师傅三两句的指点练武的。

长炼的武功程度，的确不怎么高。

没过几招，就被叶一给揍了。

……

叶凛和大师兄并不知道叶一和长炼比武的事情，两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无心子老人的院子门口。

叶凛犹豫着，突然发觉他竟然也是害怕的。

害怕什么呢？

害怕来自师傅的斥责和愤怒?

还是害怕那段不为人知的记忆?

如果，真的是他无心之下杀了二师姐的，真的如同众人所看到的那样，真的像是他梦里的那样怎么办？

他该如何面对大师兄?

叶凛沉默着。

大师兄也没有催他。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煎熬呢？

他也不敢面对那个事实。

如果与当年他所知道的情况一样，那他还能心无芥蒂吗？

他与叶凛之间，势必要……

大师兄没继续想下去，两人犹豫着，谁都没有开口推门。

半晌，大师兄声音沙哑着开口:“要不，明日再来吧。”

叶凛缓缓摇了摇头，明日复明日，倘若明日他也是这样呢？

真相总要知道的。

而且季渝的事情压在他身上，他还得尽快赶往北夷跟季琦汇合。

他定了定心神，推开院门。

院子里，无心子老人就在打坐，他向来喜欢安静，除了洒扫弟子，院子里再没有旁人居住。

听见动静，无心子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