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压抑住心里的激**的情绪，轻咳了一声，道:“我们的婚约，只有一年。”

叶凛脸色沉了下来，喉间一滚，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为什么？”

“一年的时间，给你我一个机会。”季渝垂着眸子，睫毛轻颤，“倘若不合，我们可以和离。无论哪一方提出来的，我希望另一方都可以同意。”

叶凛觉得自己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平时的了，他紧紧盯着季渝的侧脸，几次想说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渝说完，半晌都没听到叶凛开口，她也没去催促。

其实这件事，她有考虑过。

自从上次马车那一吻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乱了。

倘若叶凛真的需要婚事来挡住北夷郡主的逼迫，她可以答应。

可是她怕重蹈覆辙。

所以，给自己和叶凛一年时间。

倘若和前世结局一样，这一次她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和感情在他身上。

一年期满，她会果断离开。

深吸一口气，季渝闭了闭眼睛，压住脑海里翻腾的情绪。

再抬眸时，已经将自己心酸复杂的情绪都遮掩下去了。

等叶凛抬头的时候，对上的就是季渝清冷无波的眸子了。

喉间再次滚动，叶凛忍不住哑着声音问她:“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

他说了几个字就不敢再问了，怕答案让自己彻底控制不住情绪。

到底是把话咽了下去。

季渝也没去追问，只是垂下脑袋，等着叶凛开口。

叶凛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声音:“好。”

一年也好，就像父亲所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一年时间，他会努力向季渝证明自己不会负她。

真到了期满的那天……

大不了就当一次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叶凛眸底情绪翻滚，却还是控制着没表现出来，两人都不说话，半晌才平复下来。

他声音也没那么哑了，抬头看着季渝，突然问她:“季渝，你养过一只叫旺财的灰兔吗？”

季渝眸子一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都浑身发颤。

她猛然抬头，对上叶凛幽深缱绻的眸子，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唇无血色。

旺财，是在军营里无意闯进来的灰色兔子，应该是野兔，受了伤。

闯到营帐的时候，浑身是灰尘。

叶凛担心是敌营的诡计，本来想杀了的，但季渝瞧见了，心软了，在窦医师检查过后确认没有毒之后提出想养兔子。

那时候叶凛刚与她成婚，正是不自在的时候，也担心她一个女子在寒江城里无聊，心软就留给她了。

她曾抱着兔子，眉眼弯弯的问他，要给兔子取个名字。

他嫌麻烦，就直接取了个狗的名字。

他到现在都记得她的反应，她当时呆住了，小脸还因为得到了一只兔子变得红扑扑的。

好半晌，她才认了这个名字。

从此之后，她走到哪里都要带上旺财。

可惜兔子活的时间不长，本来就是只大兔子了，没过多久就死了。

那时候她还伤心过一段时间。

叶凛这么问，是想确定季渝是不是重生的身份，如果是重生的，那么她就该明白，自己也是重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