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不说话，落在永安侯眼里，自然就是委屈却又强忍住不说的样子。

季安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有了眉姨娘的大吵大闹，他其实还是挺欣赏季夫人这副不吵不争的样子的。

叹了口气，季安扬声跟众宾客道歉:“季某管教不严，让诸位看笑话了。”

众大臣哪里敢就这么接话，都笑着打着哈哈。

“季大人说笑了，姨娘上不得台面罢了，跟侯爷可没什么关系。”

“是啊，日后还得好好约束一下姨娘，若是在大场合上犯了错，只怕会牵连侯府啊。”

“……”

听着众人一人一句的“姨娘上不得台面”，季灵恨得牙痒痒，却没任何办法。

她无数次的恨过为什么自己的娘亲会是个这么一个不成器的。

可一转头想到眉姨娘跟自己说的蓝家四小姐的事情，季灵压下了心里翻腾的不悦。

只是被那些夫人鄙夷瞧着的时候，面上还是会不自在。

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她也浑然不觉。

季安面上也不怎么好看。

虽然因为先前季府入狱的事情，他对眉姨娘或多或少有了一些隔阂，但到底是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人。

没过多久，季安就借口酒力不胜，气冲冲的离开了。

季渝跟高座上的季老太太交换了一下眼神，都笑了。

季渝也献上了自己的礼物，是一套季渝亲自设计的门面，很衬季夫人的气质，比季安送的那些简直不要好了太多。

季夫人面露喜悦，眼底都有了雾气。

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自家女儿娇娇道:“今日可是母亲的生辰宴，万万哭不得。若是哭花了妆容，就要成小花猫了。”

这是幼时季渝生辰宴上因为没有喜欢的礼物而哭的时候，季夫人哄她的话。

季夫人神情有几分恍惚，抬眸对上自家女儿璀璨的眸子时，险些就要忍不住落下泪来了。

她哑着声音，抬手拍了拍季渝的脑袋:“乖。”

季琦也不甘落后，送了一盏西域传过来的琉璃盏，引得不少夫人艳羡。

季夫人风头无二，收到了不少夫人艳羡的目光，欢喜极了。

而最欢喜的，还要是自己能有这么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

其实，嫁进季府，她后悔过。

可那份后悔，随着季老太太明目张胆的偏宠和一双儿女的出生，都被时间冲淡了。

她可以不要季安的爱，却也感谢季安给了她这么一双儿女。

但也仅此而已。

一场生辰宴，除了眉姨娘那里出了点小问题，办的还算圆满。

宾客尽欢。

等宴会结束，人也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走的，是叶夫人。

她看着季渝，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身为公主的傲气，让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终，叶夫人拂袖离开。

季渝瞧见了，也没有任何表示。

季夫人倒是捅了捅自家女儿的手肘，问她:“你就不怕叶夫人一生气，不让你进镇北侯府的大门了？”

到底是未来婆婆，怎么说都要讨好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