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涟若声音发着颤，脸色发白。

季灵眼底全是狠辣，在涟若这声弱弱的呼唤中，回了神，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

“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涟若颤着身子，虽然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小姐，但还是担心的看着季灵，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怕惹季灵厌烦。

涟若到底还是离开了，没有打扰季灵。

若是她知晓日后的小姐会走上那么偏激的路，她或许今天会选择留下劝导季灵。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很多事情，我们都是遵循第一想法去做，从未想过它会带来什么不可更改的情况。

……

季渝倒是不知道季灵在想什么，她这会儿的心思都在怎么能让眉姨娘母女露出马脚来。

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的季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

她放下药碗，接过李嬷嬷递来的方帕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然后开口:“在想哪家小公子?不如说出来让祖母帮你出出主意?”

季渝没忍住娇羞，别过脸去:“祖母胡说什么呢？渝儿才没有！”

“好好好，渝儿说没有就没有。”季老太太乐呵呵的接话，“那渝儿跟祖母说说在担心什么？”

季渝犹豫了一下，看向季老太太:“祖母，当初眉姨娘入府的时候，您查过她的身份吗？”

原本季老太太还笑呵呵的说着话，这会儿却脸色一变，不怎么好看。

“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你耳边嚼舌根?看祖母不撕了她的嘴！”

这话，当初知道的人不多，她没有说，季夫人也不会提起这件伤心事。

季老太太就忍不住把怀疑的目光看向李嬷嬷。

“老夫人，冤枉啊，老奴可什么都没跟小姐说。”就是跟世子提了几句而已。

李嬷嬷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会儿面上都有些急切了。

季老太太其实也没真怀疑这个跟了自己四十多年的老奴。

毕竟这么多年，她什么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

见她急了，季老太太没忍住白了她一眼:“急什么？我还能不了解你?”

闻言，李嬷嬷松了口气，又是欣慰老夫人信任自己，又是担心不知道那人告诉小姐眉姨娘的身份，又在谋算着什么。

季渝好笑的看着祖母逗李嬷嬷，等两人不说了她才开口:“祖母，这么说，您当初是查过的了？”

若是祖母知道，那就好办了。

她或许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让眉姨娘自己离开，但祖母可以啊！

祖母阅历广，定然有不伤父亲的心的法子。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孙女，她只需开个口，季老太太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也清楚季渝在想什么，没好气的瞪了季渝一眼，道:“你觉得若是祖母有什么法子赶走她还能让你母亲委屈这么多年不成?”

季老太太是疼宠季夫人的，这点，是整个盛京城的清楚的事情。

季渝自然也清楚的很。

只是之前一直有所希冀罢了。

不过季老太太这么一说，她也没什么希望了。

眸子黯然一瞬，季渝勉强挤出一抹笑:“这样啊……”

看着季渝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季老太太难得嫌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