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季渝住过的惠清苑里，一点都不意外。

喜儿在暗处观察着，见一下子又来了三个人，忙下去准备茶水去了。

叶凛没抬头，也没说话。

谢安并不在意，一撩衣袍，坐在了叶凛对面。

见陈诠升和叶一两个人站在那里不动，他挑了眉梢，轻笑道:“过来坐，拘束什么？”

只论身份的话，皇子的确比世子身份要高。

而身份最高的人发了话，叶一和陈诠升两个人就毫无压力的坐在了两人身边。

喜儿适时上来给众人添茶。

她知晓众人的身份，所以添茶的时候有些紧张。

好在世子府里的人都是训练过得，不至于上不得台面。

谢安略微扬了扬眉，看着她道:“本殿认得你，之前伺候小季渝的?”

喜儿面上有几分紧张，胡乱的点了点头:“是，奴婢手脚笨拙，若是冲撞了三殿下，还请三殿下恕罪。”

见小丫头紧张，谢安轻笑一声，声音温润，听不出来任何生气的成分。

“只是见你眼熟，问问罢了，紧张什么？”他看了眼面无异色的叶凛，啧啧叹了两声，又对喜儿道，“行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是。”

喜儿如蒙大赦。

忙添好茶水，下去了。

叶一看了眼不说话的叶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伸手摸向桌子上的茶杯。

“来做说客?”

叶凛扫了一眼三人，面色不变。

谢安唇角微扬，“你与将士们置什么气，你之于火凤军，就好比霍源昌之于北境驻军，你要动他，他们哪里肯同意?”

顿了顿，谢安又道:“再说，霍源昌的确立下了不少功劳。”

听到他这么说，叶凛眸子微动，看了眼谢安，想问，但没问出来。

其实今天的确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八万北境驻军就算了，可谢安带着火凤军将领、十万援军将领一起过来，他可就不认为他们只是来看热闹那么简单了。

他之于火凤军，是领袖，也是信仰。

当初他过五关斩六将从一个不起眼的骑领爬到了少将军的位置，再进一步，就是父亲的将军位置了。

霍源昌……

外界传言嚣张跋扈、任性妄为，不按常理出牌。

就连皇帝对这位嚣张的主也是头疼的不行。

将霍源昌丢到北境来，就是想让他自生自灭。

只是没想到，哪怕远离了京城，霍源昌还是能在军中混的如鱼得水。

叶凛眯了眯眸子，看向谢安:“他做了什么？”

谢安就知道他一定会问，但笑不语，先喝了口茶，随后才慢慢开始说。

“真要说起来，可能就很长了。你和小季渝离开寒江城后，韦林拿了出兵印章，令七万火凤军对上二十一万北夷大军。我们……苦战了五天，损失了近三万兄弟，这才保住了寒江城。”

谢安越说，脸色越严肃，陈诠升和叶一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龟孙子！”叶一握紧拳头，咒骂了一声。

他虽然入火凤军没多久，但是也认识了不少朋友。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丧命在那场苦战里。

深吸一口气，谢安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