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沉默了一下,叶凛开口:“今日你可想去看你母亲?”
他有令牌,随时都能过去。
只不过担心去的勤了让人怀疑季渝的身份,这几日才没有带季渝过去。
季渝给花浇水的手指一颤,随后面色很是平和:“世子日理万机,不若将令牌给臣女,臣女自己前去即可。”
她那日有看到,叶一朝永安侯府外面的大理寺的人出示了一块令牌,然后那衙役的态度就变了。
这下,叶凛再粗线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伸手就要去拉季渝的手腕,却被季渝躲了过去,末了季渝还补充了一句:“世子自重。”
叶凛:“……”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拉空了的手,随后紧紧握住,声音有一些干巴巴的:“是不是有人在你这里说了什么?”
季渝抿唇,“世子多虑了。”
叶凛张了张嘴,想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看季渝的态度,明显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伸手将怀里的令牌拿出来,递给她:“这是陛下的令牌,你拿着它可以安全出入永安侯府。”
顿了顿,叶凛补充道:“不过未免让有心之人察觉你的身份,你还是不要去的太勤为好。”
季渝点了点头,随后朝叶凛行了一礼,道:“就不劳叶世子关心了。父亲与兄长民女也见过了,余下的日子想陪着祖母和母亲,就不在镇北侯府叨扰了。”
叶凛眉头紧锁:“你要走?”
季渝点头,将令牌妥善的收到袖子里。
“不行。”叶凛斩钉截铁道。
季渝抿唇,提醒他:“这是我永安侯府的家事,与世子无关。”
叶凛张了张嘴,他很想把季渝留下来,可也知道,他留不住。
没有身份去留,没有借口去留。
接下来韦林和北境的事情,也会让他无暇顾及到她。
回去了也好,至少在皇帝没下令之前,她在永安侯府是安全的。
而她的父兄,很快也会被放出来。
这般想着,叶凛紧了紧拳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好。”
听见叶凛同意,季渝松了口气,下意识握了握手,然后将浇水的器具放下。
两人相对无言,直到叶一来找叶凛,叶凛才看着季渝道:“如果要走,能等我回来送你吗?”
季渝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答应了:“好。”
叶凛松了一口气,转身跟着叶一离开了。
是皇帝那边召他进宫,叶凛没有推脱。
只不过他没想到,季渝还是没有等他。
他回来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去渝绾苑找季渝,是叶夫人拦住了他。
“还找什么找啊,人早就回家了,你刚出门她就走了。”
叶夫人语气有几分讥讽,也刺激到了叶凛的神经。
他冷着眉眼瞪向自己的母亲:“您若是容不下她,日后成婚了,孩儿会带着她回寒江城,不会在府里碍母亲的眼。”
叶夫人一噎,“我什么时候说容不下她了?”
“可母亲做的事,说的话,哪里像是容得下她的样子?”
情绪激动间,叶凛有些分不清现实。
前世的叶夫人是瞧不上季渝的。
每每季渝回镇北侯府,都要被刁难一番。
刚嫁过来的时候,更是日日要早起侍奉母亲洗漱用饭,哪里像什么少侯夫人?跟个丫鬟婆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