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这一炉丹药的成果也出来了,自然还是失败了,又是一堆粘稠的糊糊。
季渝有些失望。
垂眸看着这些糊糊,半晌没说话。
女人不笑了,叶凛也觉得没什么滋味了,他抿了抿唇,见他似乎为练不出丹药烦心,顿了顿,淡声安慰。
“炼丹本就不是能一蹴而就的,许是你法子用错了,多试几次就好了。”
季渝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可是我都试了十几次了。”
话落,她似是有些失望,垂了眸,喃喃道:“或许我是在异想天开吧。”
她没见过别人炼丹,也没从医典上翻到过,所以是自己在摸索着练从最初的所有草药都丢进去一锅煮,到现在可以逐渐控制火候练出一些糊糊。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叶凛见不得她委屈的样子,心里有些发堵,垂眸看了眼这些糊糊的颜色,顿了顿,试探的开口:“不如你试着捏糖丸?晒一晒或许可以?”
季渝愣了愣,看了眼叶凛,随后低头看着这一炉的糊糊,眼睛眨巴眨巴的,随后明白了什么。
她显然是兴奋极了,一下子眼睛又亮了起来:“我试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叶凛的法子真的有效,季渝捏着一个又一个的小药丸,总觉得越看越像,难得开心的像个孩子。
不过等一炉糊糊捏成十粒小药丸之后,季渝的手上也满是糊糊。
她伸出手无措的看着,正准备找水来细细,谁知那人便强硬的把她手拿过去,从怀里拿出帕子细细的擦着。
嗯……所以他一个男子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绣帕?
这不是女子常用的吗?
季渝挑了眉梢看他,想问但没问。
叶凛垂眸瞧着她的手,突然想起这些糊糊都是有药性的,擦着手的动作一顿,他语气不善道:“你这药是做什么用的?”
“嗯?”季渝眨了眨眼睛,一开始没明白过来,随后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手上的糊糊还皱着眉看的时候,恍然大悟。
她抽回自己的手,道:“就是些止血的,放心。”
不过也亏得叶凛提醒她,她不能用手抓了,得去制个护具。
季渝垂下眸子,正好看见在阳光nbsp;这次她没再让叶凛帮她擦手,自己去找了水来清洗,等回来的时候,叶凛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
她顿了顿,抬步也走了过去:“方才多谢叶世子了,不过你来我这惠清苑做什么?”
叶凛似笑非笑的扫了她一眼:“没事我就不能来?”
季渝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说了话:“倒也不是,只是你我的关系也没那么亲近。眼下北夷虎视眈眈,叶世子不是应该在准备守城的事情吗?”
叶凛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悠悠转着,半晌,才漫不经心道:“若事事都要我亲为,要那些下属做什么?”
好像也是这个理。
季渝点点头。
不过她总感觉好像话题有些偏移。
啧叹一声,季渝拿起一个茶杯,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茶水烫,她没有立即喝,只是放在桌面上,跟叶凛面面相觑。
叶凛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喝茶,季渝也便没有搭话,耐心等着茶凉喝掉。
两人没人说话,但却不觉尴尬,甚至比一个人独处时还要身心愉悦。
季渝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归就是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