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先住这里吧,账外会有人巡逻,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喊人就行。”
到底不是什么将领,账外不会有亲卫把守。
不过季渝也没想过有人把守,她还怕被人偷窥呢。
天色已暗,正好谢安的亲卫来送晚膳了,她便开口留谢安一起用膳。
“在这里一起用吧,正好谢谢你。”
谢安笑了笑,抽出腰间的折扇轻摇:“小事,说来也是我当初胡闹,将你留在了叶凛的营帐,委屈你跟他同帐了几日……”
他还在说着,没意识到季渝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说什么?”季渝眼睛微眯,面色不善。
谢安还当她是生自己气了,干咳一声,收起折扇:“啊,我当时只知道你跟叶凛是未婚夫妻,还当你们感情不错,也没想过好心办坏事了。你们关系只是一般而已……”
其实是假的,他就是想逗一逗表兄罢了。
不过这一点,谢安怎么可能承认呢?
关系一般……
季渝抿着唇,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当真是记吃不记打了。
叶凛对自己示好一段日子,就忘记了他三年的冷漠么?
他虽然不是造成自己惨状的参与者,但都是因为他自己才惨遭人陷害。
他薄情寡义,将自己三年的感情视若草芥,怎么自己被他讨好几日,就忘记了呢?
她和叶凛,本该是陌路不相识的两人,怎么能做朋友呢?
“你……真生我气了啊?”谢安小心地瞧着她的脸色,总觉得越看越不对劲。
也是他的声音,把季渝唤回了神,她抿了抿唇:“没事,吃饭吧。”
心不在焉的一顿饭吃下,季渝才想起方才未问出来的问题:“你是说,如果不是你留下我在叶凛的营帐,那时军营里是有空帐的?”
谢安这会儿还有些心虚,声音也不怎么有底气:“啊,是啊。军营里怎么可能没有空帐呢?多着呢。”
季渝脸色一黑,没再说话。
吃过饭后,谢安从季渝的军营里出来,带着亲卫离开。
他没有看到的是,不远处一处巡逻队走过,看到这一幕,目不斜视,随后继续巡逻。
叶凛终究是没有找人去把季渝带回来。
他和将领们议事那么久,只怕她的营帐早就安排好了。
用膳后,一名亲卫进帐在叶凛耳边禀报:“季姑娘的营帐已经安排好了,是三皇子亲自安排的。季姑娘留了三皇子在帐中吃饭,直到刚才才离开。”
叶凛黑了脸,挥了挥手,让亲卫下去了。
陈诠升瞧着他黑沉的脸色,不禁诧异:“怎么了?”
叶凛没说话,只是回答了亲卫没进来之前陈诠升的问题:“我的伤已无大碍,窦医师的药喝着,随后经脉疏通着,再等几日就好全了。”
陈诠升松了一口气,“那便好。北夷这群宵小,真是不让人安心。等冀麓山之战之后,你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叶凛为了这场仗鞍前马后的,费了不少心思。
他看着都觉得累,所以不想再让他操劳过度倒下了。
叶凛点了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些冀麓山大战的细节问题,直到季渝过来给叶凛疏通经络,才结束了谈话。
“你还没药浴?”
季渝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严肃,叶凛突然就有些心虚。
“议事忘了时辰,你先回去,我药浴完让亲卫唤你?”
季渝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之后没多久,另一个人影又进了叶凛的营帐。
彼时,药浴已经备好,叶凛正准备脱衣服,察觉到动静,他拢了拢衣襟,从内账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