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个女子，却总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平日里都是给叶凛送些自己做的暖身子的汤水还有点心，但叶凛没要。

甚至他还斥责了她。

“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他瞧了眼自己做的东西，眸底带了几分嫌弃，“就这样的手艺也好意思拿出来？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来寻我。”

“可……”她只是想关心他。

可她的话叶凛根本就没听，让人把她赶出去了。

她委屈，却说不出来。

后来，那个送她回去的士兵憨厚，见她哭了，还以为她是累了，拿出帕子给她，那帕子并没有苏裴的这个干净，甚至因为士兵手上的泥染脏了。

可是这是季渝在寒江城收到的第一份温暖了，她笑了，接过来也没嫌弃，跟他道了谢。

后来，她再没见过那士兵了。

叶凛对她的态度也莫名更刻薄起来了。

其实这件事很小，小到平时季渝未必能记起来，但刚才，苏裴给她递帕子的动作简直跟那一幕重叠了，她这才想起来。

季渝抬手捏了捏眉心，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脑海，正好到了苏裴的院子，她伸手给苏老夫人把了脉。

比起前几日，今天的苏老夫人明显兴致不错，而且格外有精神。

她把完脉还硬要拉着季渝聊，季渝本就有意拉拢苏裴，也就没拒绝，陪苏老夫人聊了许多话。

只是苏老夫人的问题都让她有些难以言叙。

“渝丫头啊，你可及笄了？家中父母给你说亲事了？”

季渝咬了咬下唇，下意识忽略那个薄情郎:“前些日子及笄了，倒是有公子提亲，只是被爹爹回绝了。我倒也不想那么早成亲，想多陪陪母亲父亲。”

苏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是个孝顺的！

“那渝丫头你觉得我们家苏裴怎么样啊？他今年才二十三，年轻着咧！他向来只喜欢读书，身边也没什么女子，我这做母亲的……”

眼见着越说话题越偏，季渝唇角的笑都要僵住了，苏裴才红着脸低斥母亲:“母亲，渝姑娘是姑娘家，你别跟她说这些。”

苏夫人挪愉的瞧了他一眼，只觉得这傻儿子，媳妇还没娶到手就开始偏帮了，也不怕她这个为娘的吃醋刁难他媳妇儿！

不过说的也是，渝丫头还是个姑娘家，这些事还是要跟她的爹娘说才是。

苏夫人噤了声，也知道刚才惹了儿子羞恼，小心的啜饮着季渝刚熬好的药，她也不嫌烫，反正喝的也慢。

季渝有些不自然，起身说要到院子里喘口气。

苏夫人递给苏裴一个眼色，示意苏裴跟上去瞧着些，苏裴不为所动。

她恼急，低声斥他:“你要是不看的紧些，她跟人跑了我看你哪里哭去！”

苏裴苦笑，哪里需要他跟得紧些啊！就是跟的再紧，他也是配不上永安侯府的嫡小姐的。

不过苏裴倒是的确有事情想问他，没跟母亲多解释什么，转身出了门。

苏老夫人瞧他铁树开窍了，笑的合不拢嘴，要不是身子不适，她都恨不得贴到门口去偷听两人谈话了。

苏裴走到院子里，一眼就瞧见了季渝。

她今日是男装打扮，但到底是女子，看起来不英气，反而是多了几分秀气。

苏裴走到她身边，犹豫了一会儿，问她:“那首《牡丹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