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叶凛脸色立马一变，黑漆漆的眸子里染了几分愠怒，眉眼间燥意更深。

他不善的瞧着季灵，“本世子怎么不知道。”

季灵咬了咬下唇，脸色白了两分:“姐姐在府中只与我一人交心，哥哥是男子，很多事情不方便言明，但私下里，姐姐是与我说过的。”

叶凛咬了咬牙，暗中在脑子里把那几个人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想到是谁，索性直接问她:“她心仪的那人是谁？”

他的声音加重，季灵似是被吓到了，走的步子慢了几分。

“是……相国之子。”季灵咬着下唇，小心点看了眼叶凛的脸色，被他黑沉的脸色吓得又迅速低下了头，“有些话姐姐不方便说，我却是清楚的。只是可惜了叶世子一番痴心，姐姐她终究不能成为叶世子的良人了。”

叶凛眯了眯眼，心仪别人？季渝，你做梦。

他没跟季灵多说，瞧了眼剩下的路程，离府门只剩几步的路了，便道:“季二小姐不必相送，告辞。”

话落，他转身欲走，却被季灵加重的声音喊住:“等等！”

叶凛顿住，看着季灵走到他跟前，皱了眉:“季二小姐还有事？”

季灵点头，随后又似是娇羞，低下头，声音不大，但足够叶凛听清:“其实与镇北侯府的婚约是永安侯府，府中也并非只有姐姐一个女儿，若是叶世子有意……”

她花没说完，但叶凛却是明白过来。

他瞧了一眼羞涩的季灵，往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随后冷了眉眼:“所以，方才的话，是你骗我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季渝喜欢上别人，有的只是眼前这个女子为了夺走嫡姐的亲事，想要私相授受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很有可能是这个答案，叶凛的脸色稍霁。

季灵摇头，脸色发白，眼中也带了些水汽，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了。

“不是的，灵儿不敢欺骗世子，这都是姐姐亲口告诉灵儿的。世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姐姐。”

问，他拿什么去问？

他若去问，只怕那女人只会干脆利落的承认，好让他弃了她，早日解除婚约。

叶凛沉眸，黑漆漆的眸子里染上两分戾气。

季灵见他不说话，也看不出他是信了没信，只怯懦道:“灵儿方才的话也是真的，姐姐既然不喜叶世子，而两府又定是要联姻的，那倒不如……”换成灵儿。

叶凛没心思听她说这些，冷着脸打断:“我与季渝的婚约，从来都不是联姻。”

或许从前是为了联系感情，但如今还有以后，就都不是了，也绝不会是。

而且……“镇北侯府，无需联姻。”

镇北侯娶了当今圣上唯一疼宠的妹妹，他是皇帝的亲外甥，自小又养在皇帝身边，被皇帝疼宠着，说是半个皇子都不为过。

试想，这样的镇北侯府，哪里需要联姻呢？

季灵脸色一白，还来不及说什么，叶凛就已经拂袖离开。

黑色的大氅带的地上几片雪花扬起，随后又落了下去。

所以，还是因为那人是季渝是吗？

自小，季渝便是嫡女，可父亲最喜爱的分明是她的母亲！

季渝在侯府里长大，要什么没有？祖母疼宠，父亲母亲偏爱，兄长宠溺，可她季灵呢？

她在市井中长到了五岁，那之后才被人带回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