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修一直在暗处观察,祁渊的声音自然没有错过他的耳朵。
难道祁南缪不在皇宫?
他不在皇宫能去哪?
水修想不出祁南缪除皇宫之外的第二个地方。
伸出手,水球浮现在水修的掌心,水球一片浑浊,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给祁南缪的水哨,没有带在身上吗?
水哨如果在祁南缪身上,不管环境多复杂,结界有多少,都会一览无余。
而今,什么都看不见。
“皇兄,你把我召回来,自己又不见,是什么意思?”
祁渊埋怨的嘟囔一句,他原本想在外面等祁南缪,可又觉得不妥。
他如果坐在台阶上等,来往的宫人碰见,他的脸可以丢,皇兄的脸不能丢!
故而,祁渊斗胆的踏进大殿,自顾自的找一处位置落座。
哎!
静坐良久,祁渊忍不住长叹。
端起茶盏给自己斟茶,这已经是他喝下的第五杯了,依然没有等到祁南缪的出现。
“皇兄,臣弟舟车劳顿有点犯困,你回来若是瞧见臣弟不懂规矩,可莫责怪臣弟,臣弟这样,还不是为了等皇兄。”
祁渊在外游历多年,身上早已沾满江湖气。
单手撑着下颚,抵不住困意,陷入沉睡。
……
“老三,你又睡在这,着凉了怎么办?”
轻柔的声音夹杂着丝丝责备。
悠悠转醒的祁渊睡眼惺忪的揉着双眼,祁南缪的容颜赫然闯入他的眼底。
咦!
祁渊忍不住出声,喃喃道:“皇兄,十年没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说话间,祁渊站起身,给祁南缪大大的熊抱。
“老三,你睡傻了?昨天不是才见过,怎么就十年没见了。”
祁南缪推开祁渊,伸手覆在祁渊的额头,烧灼的热度让祁南缪蹙眉,责备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睡地上,别睡地上,你偏偏不听,赶紧跟我回屋暖暖。”
祁南缪拉着祁渊进屋,祁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睡在地上?
他不是……祁渊细眼一瞧,眼前的场景他在熟悉不过,这是他年少的房间,不管过了多久,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这里。
不对!
他不是在宣和殿等皇兄吗?
怎么会回到年少时?
难道这是一场梦?
祁南缪回头一瞧,祁渊的小脸如同焉耷耷的茄子,没有一点朝气。
“现在知道身体不舒服了。”
祁南缪摁着祁渊躺在**,替祁渊盖好被褥,忙前忙后的场景惹红了祁渊的眼眶。
“皇兄,我没事,你歇会吧,别累到身体。我记得我走后,你身体一蹶不振,还派人送信给我不要惦念你。我一直听你的话,一直没有回来,你应该很失望吧……”
祁渊说了很多,他一直以为他不会说出他的心里话。
可是,看见年少时的他们,他真的有一肚子话想说。
不管他说什么,祁南缪都耐心的听着,没有打断祁渊的胡话。
待祁渊睡着后,祁南缪慢悠悠的起身,转身走出房间。
站在屋檐下,祁南缪双手背后,抬头望着天,他已经等不到祁南沉的出现了。
生死弥留之际,他最念想的人,却不是祁南沉。
“老三,愿不愿留下,你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