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寻声看过去,就看到如同丧家犬的江玉瑶和她母亲缓缓走来。
江母穿着体面端庄的旗袍,咬牙切齿,怒目龇牙,半点贵气都没有。
她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江晚根本就不是江大川的女儿!凭什么继承这么大一笔遗产!”
江老太闻言,气得差点要背过气。
她住着拐杖,直接冲过去,扬手就给了媳妇一个锐利的耳光,响彻大堂!
“你懂什么?快滚回去!胡说八道什么!”
江母捂着沁血的嘴角笑,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哈哈哈,你个老糊涂啊!
明明知道江晚不是二伯的女儿,还妄想她能继承遗产。
你觉得江晚拿了钱,会分给你一点。别做梦了!”
江晚看着江母说得言之凿凿,心口有种不安的预感。
她侧眸看着阎砺寒,只见男人俊颜淡定从容,半点恼怒和意外都没有。
“你知情。”
声音是笃定的。
阎砺寒淡淡颔首,揽了揽她的肩头,温声说:“别担心,万事有我。天踏不下来。”
说着,阎砺寒无视江老太和江母,挪了张靠背椅,又拿了别的位上好几个软垫,让江晚坐着。
江玉瑶嫉妒得快发疯。
凭什么都是江家小姐,她被阎律嫌弃,成为名媛圈的笑话,而江晚却能获得这个高高在上男人的宠爱!
不。
江晚是个野种,连江家小姐都不是!
阎砺寒站着,双手搭在江晚肩头,俯低身子说:“放心,你确实是江家人。江大川也是爱你的。”
最后一句话,好似一张温暖的毛毯般瞬间盖在她身上。
一个缺爱的孩子,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爱的根源。
阎砺寒果然懂她。
江大川是她人生里的一盏指明灯。
江晚身子微微靠在垫子上放松了下来。
她并不蠢,从阎砺寒的反应里大概知道,她不是江大川的女儿。
而且他早早就知道了。
生气吗?难过吗?
好像这些情绪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
她知道她再也不是孤独的那个人,头顶有这个男人撑着,身后还有她的孩子。
遗产管理组的几个老头子面面相觑,其中掌权人江尚又看向江母:“你说江晚不是阿川的孩子,可有证据?”
“我有啊!”
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男人声音,似乎透着一股愉悦。
男阎清修踩着油量的皮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好似故意一样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他眼角扫过阎砺寒没有表情的脸,才把文件交给阎家几个遗产管理组的老头。
江晚见到这一幕,没有想到自己即将被拆穿,而是下意识拉住了阎砺寒的手,企图要给他温暖。
她和他大概是相似的,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没有感情,让世间所有亲情不能再伤害自己,但深层次的需求还是渴望爱。
阎砺寒能感受到江晚的抚慰,淡淡颔首,示意自己没事。
另一边激烈的讨论着继承遗产的事情,这边的阎砺寒和江晚温情满满,半点焦急的模样都没有。
阎清修双手背在身后,清嗓子道:“陈美凤是江大川第一任妻子。陈美凤亲口跟我承认,她和江大川之间并没有夫妻生活,那请问江晚怎么可能是江家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