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有个去K国学术交流的机会，很适合你。

你去吧。脑外科是我们医院的弱项，也是你擅长的部位。

你去两年后回来，肯定会不一样的。”

季疏白苦涩一笑：“所以，你这是在拒绝我？”

“是！”温橘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

季疏白没有转身，背对着温橘，捏着桌角的手紧了紧，许久才吐出声音。

“是因为我爸找你了。”

季疏白的话看似问话，但实则透着笃定。

温橘实在不想父子俩之间发生什么间隙，想了想才说。

“院长问我愿不愿意跟你去K国学习。”

季疏白眸底透过浓浓的讶异，猛地转身看向温橘：“你为什么不答应？明明这对你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我记得你之前对这个课题也是很感兴趣的。”

他的目光落在温橘的肚子上，温橘讥讽地扯起嘴角，似是在呢喃。

“是啊，这明明对我是最好的选择。”

偷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国外深造，神不知鬼不觉地生下孩子。

可真正要做起来很难。

她过不了自己那关。

“我不想耽误你，也不想利用你。娶兄弟娶过的女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我是想都没想过。

你以后如何面对别人的看法，我又要如何面对别人的看法。

我们又要如何面对彼此共同的朋友圈？如何面对段祁衍？

只要想到种种困难……我就不敢萌生出任何一丝旖旎的心思。

如果只是交往的话，你应该明白，这对我这种离婚的女人没什么**。”

温橘自嘲地笑了笑。

如今她也活成一个不是为了爱情勇往直前的人。

她变得会衡量，会思考，不再感觉至上。

她和季疏白之间的困难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没办法产生任何一丝幻想。

年轻的时候可以义无反顾，入社会被教训后就会变得理智。

这不知道是成年人的庆幸，还是悲哀。

季疏白其实也没想好两人如何去突破障碍，所以才没有表态，迟迟不愿扯开这层遮羞布，倒也没想到温橘这么干净利落。

他强忍着心口传来的刺痛，努力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我会走。”

得不到，离开，让感觉冷却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季疏白深看了温橘一眼，有些懊悔这么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很久，却不曾发现如瑰宝的她。

他不能免俗地问了句：“如果当初没有段祁衍……你会考虑我吗？”

温橘耸肩：“问如果是最无用的，得到了答案就算得到安慰又如何？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温橘把外套搭在手上，准备离开。

季疏白冲着她的背影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心里是不是还有段祁衍？”

温橘深吸一口气，不想给季疏白留下任何幻想，直白承认道：“是。那么多年的执念，不是说断就断的。你知道的，离婚这段时间，我不乏有人追求，可我一个也没答应。因为我心里头还有他。”

说着，温橘就猛地拉开病房的门，看到门外的段祁衍露出一张笑得明晃晃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