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阎砺寒、段祁衍、季疏白三个人轮流架着他,非要把他弄到手术室去。
他死活不肯,还威胁到,谁强迫他,谁就不是他的兄弟。
因为没有及时把子弹取出来,后来子弹和肉长在了一起,就压迫到大腿的神经,也就站不起来了。
可他并不后悔,哪怕刮风下雨天,那腿的疼痛那个叫酸爽,他依旧觉得不及那心痛万分之一。
有时候甚至感激这腿上的伤,缓解了他心里头的伤痛。
阎砺寒借着跟江磊磊介绍病情,顺势把这些事给说了出来。
黎笙听后,感动得两眼泪汪汪。
她用肘子撞了撞江晚:“听听,这才是爱情故事啊!你写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跟人家多学学。”
黎笙毫不掩饰崇拜地看着袁绍:“我好羡慕你死去的妻子啊!有你这么一个人爱着她,心甘情愿折磨自己,还吃了那么久的斋为她积福。”
袁绍定定地看着她,心里头百味陈杂,讥讽地扯起唇瓣:“是吗?”
黎笙小脑袋瓜子不停地点着。
江晚则埋汰地斜瞪了阎砺寒一眼:“今晚就睡沙发吧。”
阎砺寒面色一沉,埋汰看了袁绍一眼,小声说:“我为了你,可是做出了牺牲。”
这两人怼归怼,但是交心的。
袁绍自然也清楚,兄弟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自己,也算是慢慢在给黎笙洗脑。
哪怕有天黎笙想起从前,兴许就没有那么恨他了。
这跟他想温水煮了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似乎做不到亲眼看着她,由另外的男人给她幸福。
阎砺寒话锋一转,“嗯,看在我做出牺牲的面上,就不要再打我女儿的主意了。这个世界上,无论哪个男的,都高攀不起我阎砺寒的女儿。”
袁绍:……
江磊磊小心翼翼查看了下袁绍的腿,刺了几针,观察着他腿的反应,又对着干妈说:“还能救。”
黎笙面上一动:“那你赶紧地啊!”
江磊磊摇头:“得着温橘子干妈,让她把子弹给取出来。这子弹包裹在肉里,一般人取不出来。肉外面又影响着神经,不能整片切除。我猜帝都也只有橘子干妈能做到了。”
江晚觉得袁绍活该,不太乐意地开口。
“你们都这么说,有没想过人家袁先生的想法。
人家袁先生对亡妻一片赤忱,说不定还是希望能继续惩罚自己,以慰亡妻在天之灵呢!
再说,温橘最近身体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做手术,能不能站太久。”
江晚是知道的,温橘最近孕期反应得厉害,经常休假在家躺着。
她可舍不得她那么辛苦。
黎笙也觉得江晚说得有道理。
她忍不住偏头看向袁绍:“那袁先生有没医治自己腿的想法?”
毕竟听阎砺寒说,他以前那么抗拒。
袁绍没有回答,反而眸色深邃地凝着她反问:“那你希望吗?”
黎笙被这么一看,心口没由来猛地一跳。
该死地,这个老男人的魅力怎么对自己好像有种致命的影响。
她恍了下神,反问:“你刚刚说什么?”
袁绍声色幽幽地问:“我说,你希望我医治这双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