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六身穿着陈旧的大棉袄,穿着两条长裤,一只脚踩在屁股下的长板凳上,灰白的头发凌乱不堪,耳朵上还别着一根烟。
听闻呼唤,他不耐烦的侧目过来撇上一眼,又收了回去,摸牌,打牌,一副对他们爱答不理的样子。
夏禹蹙着眉头走了过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警员证伸到他眼前:“薛六,我是帝都警局的夏禹,我找你有些事情想问题清楚。”
薛六拧着眉头,漫不经心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他的警员证,又看了看夏禹的脸,收回视线,再次摸牌,却是高傲的态度:“这位警官,我现在可没犯事儿了,您老有事可别找我。”
反正就是拒不配合,继续怡然自得地打着牌,简直都把他们当空气了。
穆霆琛见状,面无表情地给谢宇使了个眼色。
谢宇瞬间会意,走上前与夏禹并肩而站,脸上扬起了笑:“薛六先生,我们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说话间,他慢悠悠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毛爷爷来,那厚度很感人。
薛六刚好出了个炮,见他们还在纠缠,登时不满地瞪了过来:“我说你们听不……”
余光忽然瞥见谢宇手里的红色钞票,顿时眼睛都直了,两眼直接放光。
“好啊,你们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立马换上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嘿嘿地笑着,一把朝着钞票扑过去。
谢宇眸光微冷,微微一个侧身躲了过去,让他扑了一个空。
楚安安牵着穆霆琛的手微笑着上前:“这里不是很方便,麻烦薛先生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结束后,必有重谢。”
她一眼看出了他是个极其贪婪的人,便特意咬重“重谢”二字。
果然,一听有报酬,薛六一改方才的爱答不理,转身跟牌友打了声招呼,便笑眯眯的带着他们去了家里。
薛六住在巷子尾,一进门入目便见满地的鸡粪,还有一只老母鸡满地走着,门边放了个泔水桶,里面的泔水还没到,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发酵,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四人捂着鼻子,嫌弃地走了进去。
薛六却是很热情,把门关上后,还把人领进了里边的屋子,还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水。
谢宇看着满是污垢的水杯,愣是没下得了口。
“几位想要问点什么尽管问,但凡是我知道的,我绝对会说出来。”
夏禹扫了眼四周的环境,屋内相比于外厅倒是整洁了许多。
开门见山地问:“你20年前,动了楚家夫人的刹车片,这事还记不记得?”
薛六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记得了。”
夏禹笑了笑,直接拿出李晶的照片摆在他面前:“现在记得了吗?”
薛六看着照片,待看清后,脸上立即闪过惊恐的神色,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回答:“我真记不得了,警官。”
他摊开手,一脸无辜:“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
这话听上去倒是真实,只是他忽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