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件事情，你去提醒李晶，毕竟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早点承认也好早点结案，以免耽误了女儿的前途。”

审讯室里，楚天雄终于如愿见到了律师。

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李晶的头上，为了防止警方查出疑点来，他还让律师转告李晶早点把事情揽下，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无人再提及时，他才会彻底安心。

律师点点头，打着发蜡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在光照下竟有柔光。

“那关于警方所说的，关于夏湄女士的事情……”

“夏湄的事情我也并不知情，当年警方调查了一番，最后定为意外处理，我也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哪里能想到，时隔二十多年，这件事情竟然又被提起。”

“当初李晶做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她真要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让她自己坦白从宽吧。”

他长吁短叹着，仿佛唏嘘着夏湄的离世，又仿佛是在为当年痛失爱人的自己而感叹着：“以后楚氏会是楚雨桐的，让她尽管放心吧。”

这也算是回报她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付出了，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死心塌地把一切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至于楚雨桐，她毕竟是他的女儿，只要她乖乖听话，他必定是不会亏待了她的。

多年来的夫妻感情，到最后竟成了一桩交易。

而他们的爱情结晶，更是成了他们谈判的筹码。

着实可悲。

“好的，我知道了。”律师听懂了楚天雄的意思，起身整理了一下着装，拿起公文包对他说道。

“楚先生请放心，我会将您的话转告给楚太太的，您先耐心等着，我会尽快带您出去的。”

楚天雄沉默着摆摆手，低着脑袋，整张脸笼罩在阴影中，乍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沉浸在悲伤往事中痛苦不已的模样。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狭小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通过监控可以看到他肩膀抖动着，像是想起了心爱的亡妻，一时难以抑制心中的思念。

律师跟在警察的身后去见了李晶，等警察走出这狭小的空间后，他一五一十地把楚天雄所讲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她。

李晶听罢，不甘心地抓住他的手臂，追问着：“他就只说了这些吗？”

楚天雄竟然当真这么狠心让她一个女人承担这一切？

虽然明知道结果，可心底还是残存着一丝不愿相信。

律师默然片刻，才提醒她：“楚太太，为了二小姐的前途，您不要闹了。”

避而不答，却是最残忍的回答。

甚至，直到现在，楚天雄都还在拿着楚雨桐逼她就范！

她终于彻底地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不愿相信却不能不信。

李晶颓败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一般，低低地应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律师颔首，依言起身，拿起公文包就要往外走。

手刚刚搭上门把，拉开门，一只脚刚踏出去，身后传来女人了无生气的嗓音：“你告诉他，我真后悔跟了他。”

律师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