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雄愣了下，脸色霎时间有些扭曲古怪。

“当然记得。”

不过，他很快便将异样掩盖，替换成十分怀念的模样：“你妈妈年轻时，是帝都出了名的美人，想要求娶她的人都快把夏家的门槛都给踩平了，她和我是联姻的。”

“你妈妈是个很温柔很有远见的人，可惜天妒红颜，才......”他一副唏嘘的模样，长叹息一声，似是惋惜。

楚安安眼里寒光闪烁，可心怀异色的楚天雄并未发现。

待他看过来时，她早已经恢复往日模样，认真乖巧地听着他讲述的有关于母亲的一切。

“你妈妈去世，爸爸也很难过很遗憾，也怪我当年年轻气盛，又不是个安分的，这才酿成了悲剧，是爸爸的错，与你阿姨无关，你不要怪她。”

不怪，当然不怪。

她不过是想为母报仇罢了。

一个不知羞耻，上赶着做小三的人，又哪来的资格配让原配儿女责怪呢？

楚安安心底冷笑，垂首掩去眼底的恨意与冷芒，轻声道：“阿姨这些年对我很好。”

“人各有天数，这一切都是命，我也不记挂什么了，只希望若有来世，妈妈能一生平安顺遂，幸福安康。”

至于你们，就别想逃了。

楚天雄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闻言心底一松，欣慰颔首：“你这么想自然是最好的，去世的人已经去了，活着的人该过好当下才是。”

见她不答，楚天雄也只以为她是感念亡母，一时情绪低落，并未在意。

“你下周就好好去陪陪你妈妈吧。”

“爸爸不去吗？”楚安安闻言，猛地一抬头，装作一副惊讶的模样。

许是那难过的目光过于炙热，楚天雄竟不敢直视：“ANAN就要开业了，公司这边忙，脱不开身，等有空了，我再去看看她。”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可实际上，他这是害怕吧？

他一个杀人凶手站在死人面前，怕会引起死人的愤怒，半夜寻来。

楚安安心里冷笑着，面上却并未质疑什么。

想来是楚安安故意提起夏湄，让楚天雄心虚，而楚安安与夏湄长相有七八分相像，他不敢多瞧。

故而又装模作样的问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便放她离开。

踏出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所有伪装的乖顺悉数褪去，俏脸冰冷，浑身更是散发着阴沉的低气压。

下午下班时，穆霆琛便来接楚安安下班了，两人一同前往穆家老宅。

路上，楚安安还跟他说了一下楚天雄的事情。

“外公和爷爷本来是好心，想着他们联姻，会很幸福的，当时妈妈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可以没想到结了个婚，还因此丢掉性命。”

一提起这个，楚安安满心都是气。

穆霆琛任劳任怨地安抚着妻子的情绪，闻言，开口道：“都过去了，我们只能竭尽所能为妈妈讨回个公道，让她在九泉之下能瞑目。”

“嗯。”

与他诉说一番，楚安安这心里头也好受了许多。

眼见车子就要到了穆家老宅，她忽然一个激灵从他怀里坐了起来：“一会儿到你家，我要不要收拾一下？”

被楚天雄这么一气，竟是忘了这么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