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油菜,在忠国公夫人和其他贵妇各自买了几百斤,送了许多姐妹之后,越来越多的贵妇喜欢上了吃油菜,叶溪送去的两乾坤袋油菜很快就卖光了。
容娘写信给叶溪说了这个情况,叶溪笑眯眯地又送了几个乾坤袋的油菜,另外嘱咐容娘说,尽快买个果蔬店,并且每日限量供应油菜。
如果不限量,怎么能卖上好价钱呢。
接下来的三天,容娘四处打听,并没有打听到合适的铺子,很多铺子都是需要装修的。
但是第四天的时候,有人自己找上门来了,竟是酒楼附近的一个掌柜,姓冯。
“冯掌柜,你家的果蔬卖得不错,为啥要将铺子卖掉?你的铺子离我酒楼不远,我看到你生意不错,没有想到你会卖铺子,原因一定要讲清楚,不然我可不放心呐。”容娘不解,要问清楚。
“唉,容掌柜,不瞒你说,我家不幸呐,我儿子的马车不慎撞了人,对方势高权重,要的赔偿太多。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拿不出银子,官府就不放我儿子。这才出此下策,不然这样好的铺子,我也舍不得。”冯掌柜苦着脸说。
既然是撞了人,那就更得问清楚了,容娘接着细问,撞了什么人,是否严重,要赔多少银子。
问得冯掌柜的脸色越来越苦:“唉,这都是我儿命不好,那日他就正常驾着马车走,谁知路上冲出一个疯跑的醉汉,马车躲之不及,就将人给撞到了,一下就撞晕了。
那醉汉并无大碍,可人是凤家的人,凤家大少爷的小厮,这凤家大少爷不依不饶,非要我赔偿百万两银子。我一时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这才,唉。”
冯掌柜语气中满是担忧和不甘,容娘心中暗暗思量,原来是敌人的敌人,不错。叶小娘子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冯掌柜,这铺子你打算卖多少银子?”容娘问道。
这就是有意买下了,冯掌柜正怕她知道和凤家有恩怨,不敢买呢:“我已经筹到六十万两银子,其中二十万两是借来的,还差四十万两。
汴京城寸土寸金,我这铺子生意也好,货源也好,买下就能得每月五万两银子的进项,按正常价格,本来能卖到六十万两银子的。”说到这里冯掌柜咬咬牙,“但因为涉及和凤家的恩怨,我愿意以五十万两银子,卖给容掌柜。”
这个价格算是公道,容娘想:“这个价格,我可以接受,不过还要请示过东家,才能确定。不过,冯掌柜,你如果只卖五十万两银子,就有了十万两的亏空,以后你可有办法还上?”
冯掌柜摇摇头:“现下将我儿子从那害人的地方救出来要紧,其他的我还没有打算。我在汴京有些人脉,当有办法还上的。”
容娘摇摇头:“冯掌柜,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如今和凤家结怨,谁还敢同你做生意?”
冯掌柜其实心里也没底,无奈道:“唉,我总不能看着我儿子,在那地狱一样的地方受苦,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吧!”十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以后会不会天天被人追债,永无宁日,他心里实在担忧。
容娘看出了他的心思:“冯掌柜,等这铺子买下了,也是需要管事的,不如你继续留下,当这铺子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