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京都城内宅邸的价格一直未变,可见王友靳部落亦未打过胜仗。
再者,不少自北边边境返回京都城的客商表示,此战由天罚营占据优势,在一个月内,王友靳部落骑兵甚至无法进攻秋宁府,而其大王子王友靳卓宏刀也被俘。
因此,王友靳部落的骑兵是指望不上了。
自从王友靳部落不能成功进攻京都城之后,代王、梁王等乌合之众更不可以期待。
王老比赵阳殿下更重名、看问题更彻底,正是由于看得彻底,所以不忍向眼前赵阳殿下说出实情。
王老担心赵阳知道此事结果后坚持不下去,到时一病不起郁闷而死。
因此,纠结了半天,王老只是沉声说了一句:“回禀给殿下的北边儿尚未传回来.”
“还是杳无音信?”
赵阳一听,眸子里的光慢慢黯淡下来,终于比当初更灰。
他只讲了那五句话就不再讲了。
赵阳又不傻,那么长一段时间,北边四州这边儿还没传出草原部落捷报呢,原来什么早就呼风唤雨。
这些斥候与信鸽终究是不传回信息的,这点也可以很好的解释。
王老看到赵阳殿下这样怅然若失的样子,站立着也一时不知所感。
许久之后,赵阳这才从那种恍惚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王老,说道:“自从没传回信息,王老先生您到了又怎么了?”
王老迟疑了片刻,如实答道:“殿下,北山这边儿有事。”
北山呢?
赵阳听到这句话后表现出微微的愣在那里,非常努力地思考着什么,问:“北山是一块荒地,能干点啥?”
北山不是单岳,它是若干丘陵与一块地皮相加的统称。
还有,北山不是北面儿的,是大夏的南面儿的。
赵阳受封亲王后,这块地皮就归她所有,由于是一块皇帝,所以平日赵阳并没有留意这边儿。
不过,作为亲王,除了皇帝陛下赏赐的领地之外,他并没有资格去买卖其他的地皮。
赵阳府中的这些地皮名义上属于别的文臣所有,但实际产出却完全属于赵阳所有。
因此,北山可以说是赵阳仅有的一块地皮了。
“北山确实是块荒地,不过那个.”王老抬起头看着纳闷的赵阳,表情有些担心。
赵阳见王老欲言又止,有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有口皆碑无所谓。”
王老顿了顿,这才神色严肃的说道:“殿下,北山虽为荒地,靳彬钱庄手下却派出人马圈住那片土地,并放言收购土地。”
“啊?”
赵阳听后顿时楞住,顿时怒火中烧。
挑衅啊,你可以**裸地挑衅!
北山就算再贫瘠凄凉,也是皇兄封赏,非随便有谁能染指!
何况这是一片无人烟的荒地,买这块地何用?
靳彬钱庄真的是非常富有,但是富有了就不会买到一块毫无用的荒地了,不是吗?
赵阳认为靳彬钱庄乃是李维第二手,如今靳彬钱庄欲收购北山,便是对他的挑衅!
这个,这个.
李维那个贼子这么干就罢了,靳彬钱庄的那伙狗东西竟敢欺负他,这可没看在他这个赵阳殿下的面子上呀,真是欺人太甚!
这一刻赵阳由于生气,整个脸变红了,更气得说不出话。
反观王老先生,这时他却神情怪异。
王老踌躇良久,终于决定如实告知。
他说道:“殿下,除此,有件事,我们府邸大门那一段,以前铺路时都向你禀报了。”
讲这句话时王老口气有点不像。
寻常,王老何时对赵阳殿下这般毕恭毕敬?
就算恭敬了,也只在心里装着,不会像今天那样摆出那么低姿态,弄得像个府邸下人。
如果有人看到王老今天这样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只不过,现如今的赵阳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个细节。
听见王老提及铺路的事情,赵阳冷着脸说道:“本王还记得这件事吗?”
王老说道:“今晨,靳彬钱庄众人来铺路,本来是咱们府邸大门口上等的青石板被他们砸烂,然后铺在陆青身上。”
赵阳府邸前的路由赵阳叫人铺好,每块青石板经过精心挑选,而每半年阿金又要大修一次,一年换一次。
就算两边都是铺设的沥青道路,中间是青石板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终究还是赵阳,总归还是亲王,或多或少得像其他人。
而在赵阳看来,自己家门口最好的青石板就是自己地位的象征。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个符号,赵阳坚决不允许靳彬钱庄里的人们拆下那些青石板换沥青道路而不只是为了跟李维对抗这么简单。
可是,赵阳这么点儿要求都无法被对方应允,这让赵阳愤怒到了极点。
他本人却是赵阳,反正也就是个正直的亲王而已,李维、靳彬钱庄等人这样对他,未免太离谱!
不过是一帮狗东西,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实在是欺人太甚!
赵阳不停地深呼吸,尽量保持平静。
此时王老再次发话。
“殿下,不仅如此,咱们府上的人们去制止靳彬钱庄上的人们铺路,那群人也打起来了,咱们府上很多人受伤了,还有.”
说完这句话,王老停下了脚步,脸上带着难为情,似乎不知下一句话究竟要不要讲。
赵阳望着王老眉头渐紧。
他和王老相识多年,从未像王老今天这样,心里顿时明白一定有讨厌不寻常之事。
因此,赵阳眉头皱的更紧,咬牙切齿的问道:“他们动手打人之后呢?还有什么?
王老别着急,您经管道,本王倒看自己的李维到底能干啥!”
王老抬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赵阳,略一迟疑之后才说:“那些人都说,不要只说赵阳府里的几个下人,就算赵阳过来,照样照打不误.”
当王老说出这几句话时,他心里也异常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