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绍叹息一声,心有几分悲凉,虽然心有不甘,但终于只好慢慢地把竹放下。
李阳绍慢慢地转过头,只见几个壮汉立在他后面,一脸不擅。
为首者身穿锦衣华服,一副读书人模样。
此人皱着眉头打量了几眼李阳绍,冷声说道:“高我家里有竹子,你们就这样偷偷地砍下来,高我有哪些表现你们都了解?这就是盗窃、盗窃!”
李阳绍还深知理亏的道理,就算挨了对方这么一课,还是低头横着不说话。
那人看见李阳绍什么也没说,又向前迈了一步,冷冷地说:“说干就干,这事应该怎么解决呢?”
“……”
李阳绍静默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脸不好的读书人,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老师,这几棵竹子都急着用呢,您发慈悲吧,给这几棵竹子...呀不行,借我用行不行?
你放心吧,将来我会还给你,而且一定还给你!”
男儿膝下有金,在封建思想盛行的今天,公开给人跪拜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已不言自明。
路上行人见此情景一愣,心说此人究竟怎么回事?不是有几根竹子么?关于跪不跪?
不要说围观的路人,就是那个读书人装扮的小伙子也为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他起初也有点盛气凌人的样子,但呆了几秒后,就猛然变脸。
“为什么会这样呢?赶快站起身来,我不去报官把你们抓住了。”
李阳绍却摇摇头,表情诚恳地言辞恳切地说:“老师,这些竹子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求求你,请务必借竹子!”
读书人看到李阳绍这样的姿态,简直是一蹶不振。
自己这才碰上疯子呀!
“你在干嘛?快起床、起床发言!”
“先生没有同意,我也没有起床!”
“您首先说说您想让这些竹子干什么?”
“我想做风筝!”
“……”
读书人一听这答案完全无语。
不只是他一个人,就是路旁围观的老百姓也目瞪口呆。
“只为弄几个竹子做的风筝而跪在人家面前?这个跪下来也是莫名其妙呀!”
“这个人也很古怪,他究竟有什么想法呢?”
……
听到这些嘲笑自己的话,李阳绍显得黯淡无光,人生中第一次感到自卑。
他还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跪在别人面前是可耻的,但可耻是什么呢?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呢?
李阳绍非常清楚地知道他所需要的东西,为了制作他想像中的大风筝,他不得不选择最优质的竹子。
而这些竹子也只会出现在京都城那些有钱人家的林子里边儿。
而且,那些富贵人家,尤其是书香门第尤其看重这竹子,觉得竹子是高风亮节的象征,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轻易让别人动自家的竹子的。
李阳绍深知这一切,却又不得已。
这一刻,李阳绍非常想给自己开脱一些东西来证明他不是贼,但他开脱得却如此苍白。
“这只风筝跟其他风筝不同,我这只风筝能把人带到天上去,要用竹子一定要好,一般竹子不能用。
我见过很多人家的竹,唯有先生家竹最适合,于是就出了这个主意。”
“……”
满口答应读书人听了李阳绍的话,心里没话说,挥手不高兴地说:
“你好意思说话吗?”
路人听到李阳绍解释后,还以为这个少年郎脑子不对劲?世上还有这么陌生的人会吗?
此时,路人中却突然传来一声。
“我的府中有许多柱竹子。如果您要的话,就去取吧。”
大家寻着声音望去,却见说话之人竟是个穿着家丁伺候着的小伙子。
等大家看清那个男人身上衣服后,表情立刻变得异常惊讶,赶紧为那个男人让路。
就连那个竹子主人读书人见了那个名下人都有点惊讶。
“我要竹子一定要最好吃,普通竹子不可以。”
听到李阳绍这句话,四周的人先愣住,随即鸦雀无声,表情也从不屑到怪异。
他们却知道那家丁正是淮安王府里的下人,这样说来那下人嘴里的竹正是从淮安王府里传来的,正是那安国公家的竹。
虽不知安国公是哪里人,却一定是流到了这个小区,也许此时此刻正在某地酒楼的二楼看这边儿的事。
这个偷竹的孩子还不知走狗屎运,居然能被那安国公青眼睛加起来。
除此之外,安国公也是这么欣赏他,这个孩子也不知道好歹,要说啥普通竹子不可以.
那个名下的男人明显也没料到李阳绍能给出如此答案,他当时愣是愣在那里。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知道此人应该是从外边儿来的,第一次来到京都城,还不认识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
果真如此,这是很平常的事。
因此,这名下人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放心,我府中竹子是极品。”
“这不一定!好竹只需一眼便可辨出,此先生之竹为上品!”
李阳绍刚说话,读书人装扮的小伙子却表情突变。
他打断李阳绍的话,厉声说:“你们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何时才是你们的丈夫?
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那兄台府的师傅就是老师!
既然这个兄台已经说过要把最好的竹子送给你们,那么一定没有错,你们这里还有什么废话要说呢?真是不知所云!”
教训完李阳绍,再扭头看向那个名下的男子,一脸的复笑,只是这笑里带着一丝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