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维知道,银子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买卖的货币,留在手里的银子那就不叫银子了,尤其是对于李维这样的巨富来说更是如此。
银子攥在手心里不花掉,也没什么意思,唯有将银子全部花掉,才能挣得更大的好处。
挣得好处的不只是李维一人,而是偌大个夏国!
这个里边儿好像有啥原则,但李维又说不清楚,就没和英侯主说啥。
李维只知道银子丢在手中是没有用的,像葛朗台那样至死紧握金钱有何用?
李维摆摆手,不同意地说;“不是有钱么?借你是的,不要生气。”
停顿片刻后,李维表情严肃地补充道:“但要牢记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英侯主不悦地冷冷哼了一声,挥挥衣袖说:“行啊,我知道,你们小子比你们爹还狠!”
李维咧开嘴笑着假装摸做样地行礼说:“承蒙舅父称赞,害怕、害怕呀!”
“……”
看到李维如此无耻,英侯主实在无话可说。
英侯主默不作声,李维却开口。
“唉,听说这个荆州府近来造船人还真不少呀?”
听李维提起这事儿,英侯主也来了兴趣,点头说道:“这是很自然的事,造船后面利润很大,有谁不希望赚到钱呀?否则的话,我就不腆起老脸管您借了吧?”
“还有这种情况吗?”
李维挑眉,有点惊讶地问道:“所谓挣钱,到底从什么地方挣钱呀?”
“当然...咳!”
英侯主在潜意识里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嘎然而止,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似乎有点心虚。
他目光飘忽,只模棱两可地答道;“嘿,利润也不高,只是送我们大夏东西到南洋卖,中间倒一点差价就好了,没啥大不了。”
李维一听这话,马上明白英侯主的意思并说:“有什么事呢?叔父还是直说吧。
非常简单,无限布庄布匹品质非常不错,京都城这边只卖一个铜板,荆州府到安川府是十个铜板,安川府到纳囊,那么大概要卖多少钱?
啧啧称奇,只是运输过程,让一个铜板商品卖几两白银,真是暴利!”
听着李维的话,英侯主缩脖子别过头不瞧李维一眼,竟有点面红耳赤。
李维说得对,自己倒是无限布庄,而现在来看,市面上只有无限布庄才是最赚钱。
除京都城这边儿布匹会如此便宜外,别的地方再找不出品质如此优良、价格仍然如此低廉的。
特别是南洋那边,那边土著还没有开化,穿着兽皮,因此布匹送去那边就能卖高价。
前阵子又一船儿对由安川府去南洋,不过一往返而已,个月下来便挣了好几万两白银,怎么能不令人惊叹呢?
如今造船做什么交易,那可是件热热闹闹的事,不要说堂堂英侯主,就连另一位国公和众多藩王也开始造船准备下南洋买卖。
南洋的那块土地不可谓不大,人口众多,再加上南洋这边儿有橡胶、黄金等。
夏人如果能将布匹,琉璃或茶叶等物运往南洋,然后将橡胶与黄金运回京都城内,这一次便是在数不清的白银中不过要备些粮食与淡水罢了,船夫工钱都用不完,真是一本万利。
因此,不管是京都城的王侯将相还是普通的市井百姓,都因为发现了南洋的航线而掀起了造船的热度。
王侯将相想着造完船后下海到南洋去考察大赚一笔,普通百姓则想着砍树用来造船,再不说也要帮王侯将相造几艘船赚点工钱。
此时正逢中原道天灾不断,各地流民乞丐之数不可胜数,又因此事,很多流民乞丐有口皆碑,甚至于在李维铺路的推动下,京都城中的流民乞丐都有些不够用了,还需要靳彬钱庄去外地招募一些青壮年回来做工。
这年头有土豆后,吃饭再也不用象过去一样发愁,就算发什么天灾热诺造成主粮不足,也有土豆充饥。
因此,听说京都城这边儿大量招募青壮年做工,不少外地人都愿意来到这里铺路。
思来想去,英侯主突然又想起来一个问题。
说起流民乞丐,说起土豆,说起南洋,这一切似乎与他面前这位青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联系。
一时间,英侯主表情怪异地楞住。
这个,这个.
英侯主看向李维,开口问道:“世侄,伯父有句名言想问问您,您能不能和我讲真话?”
听到这里,李维直翻白眼不耐烦地说:“不感兴趣就不要问了。”
“……”
英侯主显然已经习惯李维吊儿郎当般的态度,不以为意地继续开口说:“当年您杜撰海外黄金之地传言,难道仅仅是为如今这南样盛景?”
李维干脆低头扣指,完全没有回答问题。
不过,李维这种神情落在英侯主的眼里,却是让英侯主觉得这小子无比的神秘,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
李维这个孩子究竟是怎样一个妖孽呢,怎么能达到如此境界呢?
正在这时,院外的脚步声又传来。
一个下人迈步走进来,低着头毕恭毕敬地站起来,接着行礼,嘴里说:“小王爷,一个人从门外走过来,声称在机械学院读书,他说有事跟你报告。”
“怎么了?”一书
听着机械学院的学生们,李维的眉头顿时变得兴趣盎然起来。
那个下人搔首弄姿,有点不确定地说:“似乎有...蒸汽机?”
蒸汽机呢?
李维听了这样的回答不禁有点愕然。
近些日子呀,机械学院蒸汽机研究开发项目有新进展与改进?
不过想想也是,上次自己都那么提点他们了,那帮家伙要是还不能改良蒸汽机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们的脑子不太好使,与其在机械学院里继续开发蒸汽机,倒不如早点回家种地。
心里这样想着,李维脸上却是满是笑容,望着那个下人点点头说:“跟他说知道,这个到机械学院看一下。”
旁边儿坐在英侯主是第一次看到李维这么上心、这么有兴趣地做一件事,就因为一个字居然要亲临现场。
因此,英侯主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便说道:“蒸汽机是个啥?李维,我会跟在你后面看的,好吧?”
李维情绪很好,丝毫没有跟英侯主计比较,挥挥手说:“随便。”
说到这里,李维大步走出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