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那解药的方子。”他又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
声音听着似是平静,但是当刘瑶低下头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时,就是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头脑也顿时清醒了大半。
沐沧海那是本朝战神,年纪轻轻便纵横沙场,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平定边关,解决了那老皇帝的心头大患。
如今虽说闲赋在桃木村已久,但是浑身的杀伐之气在此刻放出时,却是仍旧如同刀山血海一般汹涌而来。
刘瑶终于感觉到了死亡向自己奔腾而来时,带给她的巨大恐惧,她因为喘不上气,眼中沁出泪来,一张脸也憋得通红。
“沐、沐沧海,你杀了我吧……”
她话音一落,便顿时觉得握着他衣襟的那手腕一用力,整个人猝不及防的便飞了出去。
连连倒退了数步,直到后背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墙上才勉强停住脚步,刘瑶捂住胸口,重重的呛咳了两声,喉间涌起的腥甜之意,更是让她心慌不已。
沐沧海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再度缓慢上前了两步,抬手拾起自己,掉落在那牢狱之类的短剑。
剑尖直指刘瑶的方向,那女子尖叫一声:“来人啊,有人闯这地牢了!”
虽然知道沐沧海在这地牢之中现身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连累了她的大哥,但是为了保命,刘瑶此时此刻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只不过事情注定将要让她失望。
在她这一嗓子喊出之后,这地牢尽头,那衙役休息的拐角处却是迟迟未传来半点脚步声。
刘瑶目中惊慌之色顿时更上了一份,她抬眸忍不住看向沐沧海,却是见到那男人已经高高扬起了手中的短剑,似是准备向自己的身上挥来。
而在那个男人眼中,更是布满了诡异的坚定之色,似乎当真要干脆要了刘瑶的性命。
刘瑶见状顿时又尖叫一声,连声告饶道:“我说,我都说!沐大哥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不敢了。”
沐沧海脸上的神情未动,手腕却是轻轻一转,那透着冷光的剑刃,被这地牢之中昏暗的光芒一照,顿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刘瑶知道,是对方准备攻击的动作了,她当即也不敢耽搁,甚至那么菜还没回见识,连忙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关于那绝情散的事一股脑的说了。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解药药方,当初卖给我药的人将这绝情散卖给我时,便直接给了我一粒解药。”
沐沧海听到他这样说,那双死寂如灰的眸子终于微微一动:“哦?”
刘瑶生怕他继续对自己动手,又立刻接连说道:“那绝情散本就是突厥秘药,药方自然是不传之秘,我又哪里可能知道那么多。”
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沐沧海握着手中短剑的动作一缓:“卖给你那毒药之人,你可还记得。”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刘瑶点头应了一声,小心对方面上的神情稍缓又略一迟疑,目中更是有诡谲之色一闪而过。
“只不过那人再见我时,头脸皆是被包在进步之中,我根本瞧不出对方的模样。”
她讪讪笑了笑,捂着中就传来钝痛感的胸口,低声说道。
沐沧海的目光,在对方的面上冷冷扫过,瞧见那刘瑶怯懦又躲避的目光后,才终于缓缓放下自己握着短剑的手。
“那卖药之人住在何处?”他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
“这、这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刘瑶目光闪烁,努力让自己怎么样看起来真诚一些:“不过我是在那文人巷和他碰的面。”
文人巷之后有个文人庙,京城之中但凡有些学识的文人都喜欢到那庙中拜一拜。
一方面是为了保证自己日后参加科举乡试时,能够得个好名次,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和志同道合之人接交。
而这样的巷子之中,平日里自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沐沧海若是想要从这条小巷入手,继续调查那卖药之人,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总好过没有任何线索。
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又继续警告那刘瑶:“我劝你日后还是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不然我可就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近日没有要你的性命,是成了你父亲的情,还有刘碧的面子,若是日后你再敢出现在我和薇薇面前,我定然要让你永生永世都活在后悔之中。”
他说出这警告这话时,面上的神情冷然,而那刘瑶他面上的神色,心中总是觉得惧怕,又觉得委屈。
只不过刚刚被盛怒的沐沧海打伤,但此时此刻也知道,不应该继续触怒对方,便默不作声的点头应了下来。